第13章 暗流咸阳

刺骨的寒意如无数冰针般刺入骨髓，秦安在湍急的暗河中拼命划动双臂，密函被他死死护在胸口。水流裹挟着他们七拐八弯，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

“快！抓住藤蔓！” 春平君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秦安伸手扯住岩壁上垂下的粗藤，借着王猛在身后的推力，狼狈地爬出水面。三人浑身湿透，瘫倒在一片布满青苔的石板上，剧烈喘息。

“这是咸阳城郊的密道入口。” 春平君抹去脸上的水珠，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赵元在城里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血迹溅在石板上，惊得秦安和王猛急忙上前。

“阁下受伤了？” 秦安皱眉问道。

春平君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沾满血污的碎布：“方才与李通交手时，他的毒刀擦过我的肋下。不过无碍，先将密函送到相府要紧。” 他挣扎着起身，脚步却有些虚浮。

夜色笼罩下的咸阳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城门口，玄甲军手持火把，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城的人。“是春平君！” 一名士兵突然大喊。春平君脸色一变，拉着秦安和王猛闪进旁边的小巷。

“赵元动作倒是快。” 春平君冷笑，“看来他己经知道密函的事。走，从城西的狗洞钻进去。”

三人穿过蛛网密布的狗洞，浑身沾满污泥，终于潜入城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的门板紧闭，唯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诡异的光影。路过一间酒肆时，春平君突然停住脚步：“不对劲，往日这个时辰，酒肆里应是喧闹的。”

话音未落，屋顶上突然跃下数十名黑衣杀手，手中长剑泛着幽蓝的光芒。“是淬了蛇毒的剑！” 王猛大喊，挥刀迎敌。秦安握紧长矛，护在春平君身前，却见春平君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哨，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片刻后，一群身着劲装的人从暗处杀出，为首的竟是秦安在军营中见过的老周！“春平君，您终于回来了！” 老周一刀解决掉一名杀手，“咸阳尉府的人控制了城门和相府，丞相府中己被埋伏。”

春平君脸色凝重：“果然如此。秦什长，把密函给我，我去引开追兵，你们去城郊的铁匠铺找一个叫铁锤的人，他会带你们见一个人。”

“不可！” 秦安摇头，“密函在我手中，赵元的目标就是我。让我去引开追兵，您带着王大哥去见那个人。”

春平君深深看了他一眼：“好！不愧是王龁看重的人。记住，找到铁锤后，说‘渭水寒，丹火明’，他自会明白。”

两人刚分开，秦安便故意弄出声响，引着杀手朝相反方向跑去。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拐进一条死胡同，却见胡同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蒙武！

“秦安，你果然在这里。” 蒙武冷笑，长剑出鞘，“交出密函，我可以留你全尸。”

秦安握紧长矛，心中却在盘算对策：“蒙武，你也是赵元的人？”

“赵元？” 蒙武大笑，“他不过是我的棋子。从丹阳之战开始，这盘棋就是我在布局。而你，秦安，不过是个意外。”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但意外，是时候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