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再次发病

帝元廷上完朝回来，这次比以往都要快，他惦记着陆清虞给他做的东西。

陆清虞让他等了几分钟，端出来一碗鸡汤面。

“鸡汤不是臣妾熬的，陛下试试看。”陆清虞诚实地告知。

“你倒是会偷懒。”

“下次，今天时间太匆忙了。”

帝元廷撩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还不错。”

陆清虞抱着小九坐在旁边，两张相似的脸盯着他进食。

他团起几根面条放在勺子里，喂到陆清虞嘴边。

“自己做的面条，自己尝尝。”

小九看到父亲在喂母亲东西，也好奇地要尝尝，小脚倒腾地飞快，踢着帝元廷的袖子，手上也要去够帝元廷的勺子。

“小馋猫，什么都要吃。”

帝元廷喂了他几根面条。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过了段日子，看着陆卿虞情况越来越稳定，帝元廷派人把山茶和宋嬷嬷从关雎宫放了出来，这样他有事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她。

山茶和宋嬷嬷见到陆卿虞和小皇子时很兴奋，她们以为二人一首一起生活在仪元殿，看着二人面色红润没有细问。

陆卿虞也没有细说。

有了她们二人，陆卿虞被照顾得更好，按时喝药，帮忙带小九，帝元廷安心地去处理政务。

陆卿虞每天都在想要给小九做什么，帕子，肚兜绣了好几件，吃食也跟着学了好几种。

“娘娘，是个好母亲，小皇子有福气。”宋嬷嬷打趣道。

陆卿虞身体一僵，随后笑笑。

今天她新学了一道鲜虾时蔬粥。

时蔬切碎，虾肉切成小块，放进米粥里一起搅拌。

陆卿虞做好后端给小皇子吃。

小九和山茶在仪元殿中爬来爬去。

陆卿虞朝小皇子走去，“累了吧，吃饭咯。”

小皇子似乎玩得不够尽兴，不理陆卿虞手中的勺子，偏开头去，去找自己的玩具。

“要按时吃饭才能长高哦。”陆卿虞继续追着喂。

小皇子手上摇着拨浪鼓，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母妃。

“好了，吃完饭再玩。”陆卿虞扯过他手中的拨浪鼓。

小皇子要哭不哭地看着她。

“乖乖吃饭，母妃等下带你去外面好不好？”陆卿虞软了声调。

山茶把小皇子抱住，方便陆卿虞喂饭。

小皇子丢了喜欢的玩具，故意和人作对，抿着嘴乱动，粥尽数撒了出来。

山茶用帕子给他擦干净，“娘娘，要不等下再喂吧。”

“那怎么行！”陆卿虞变得激动起来。

小皇子被突然地大声吓哭，山茶连忙抱起来哄。

陆卿虞却让山茶把人给她，“小九不哭，母妃喂饭好不好。”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喂饭。

小皇子哭着被送进粥，一时呛住，哭声震天，宋嬷嬷和青兰立马进来查看情况。

“娘娘...小皇子。”

陆卿虞在众人震惊地眼神中清醒过来。

宋嬷嬷从她的怀里把小皇子抱出来，“娘娘你还好吧？”

周围的人声像隔了一层屏障，听不真切。

陆卿虞泄了力，手中的热粥打翻在地。

“娘娘！”山茶靠近陆卿虞被用力推开。

“都出去！”

青兰见情况不对，立马往御书房跑去。

山茶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火，隐隐觉得不对。

宋嬷嬷拉住山茶摇了摇头，小皇子还在哭，两人走了出去，

“去喊太医。”

她先把小皇子哄好。

哭闹声远去，陆卿虞感觉松了口气，她又失控了。

看着满地狼藉。

好狼狈，好丢脸。

她蹲下去，把碎片一一捡起，热粥掩住细小的碎片，一不留手指尖被划出一个小口子。

血珠冒了出来。

她看着指尖的血发起呆，自己是不是做什么都做不好，是不是很没用。

自责，愧疚要把她整个人淹没，手中的碎片，在她用力中割破了掌心娇嫩的肌肤，从五指尖汩汩流了出来，染红了整个手腕。

“卿虞！”帝元廷被这一幕吓得魂都飞了。

帝元廷把人从地上抱起。

他抓起她的手，“松开好不好？给朕看看你的手心。”

碎片还攥在她的手心，血流汇在两手交握处，帝元廷见惯了鲜血，第一次这么讨厌鲜血，第一次感受到鲜血的可怕。

那种黏腻阴冷的感受如附骨之疽密密麻麻啃食他的心。

“松手”帝元廷声音都是颤的。

陆卿虞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眉眼里都是担忧与害怕。

手慢慢松开，沾满血的碎片掉落在地，砸出声响。

她躺在他怀里，昏迷前还在自责，“臣妾是不是又搞砸了？”不安又无力。

这句话像根闷棍敲在他头上，震得他全身发麻。

太医进来时，被这个场面也是惊到了。

陆卿虞素净的衣袍上大块小块的血晕染开，躺在深色的龙袍之上，没有声息。

她的手很快被包扎好。

当然他们都知道最大的问题不是皮外伤。

太医叮嘱好注意事项后就退下了。

山茶和宋嬷嬷在青兰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也不得不怨恨起这个天下之主。

她们的主子太苦了！

两人的眼眶通红，用手帕掩饰着。

帝元廷守在她身边，那么鲜活一个小姑娘啊，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他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一次打击了。

陆卿虞失血过多，首到第二天才醒。

床边，帝元廷的胡茬冒了出来，他昨天守了一夜，刚刚趴下眯了一会儿。

陆卿虞用手碰了碰他的胡茬。

有点痒。

帝元廷在浅眠，她的手摸上来的时候己经醒了。

等她收回手，他才睁开眼。

“醒了？哪里难受吗？”帝元廷开口的声音干涩，眼里都是血丝。

“臣妾是不是很麻烦。”

“没有，卿虞天生丽质，是朕抢来的，怎么麻烦都是朕该受的。”

“卿虞，下次别伤害自己了，你可以伤朕，是朕让你变成这样的。”

“那些朝臣怕不是要吞了臣妾。”

“他们不敢。”

陆卿虞抱着他的腰身，闷闷开口，“陛下真好。”

“清虞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帝元廷回抱住她。

小皇子虽然昨天被吓到了，但一早爬起来就要找母妃。

“mu，mu”

宋嬷嬷把人送到，小皇子一骨碌就钻进她怀里。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