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暗箭

甲骨文球馆的更衣室里，消毒水味混着汗臭在空气中发酵。巴恩斯将埃利斯抵在储物柜上，金属柜门被撞出蜘蛛网状的凹陷。埃利斯脖颈青筋暴起，喉结擦过巴恩斯戴着金属护腕的手背：“放开你的脏手！”

“再敢动库里试试？”巴恩斯的纹身随着肌肉颤动，后颈的荆棘图案几乎要刺破皮肤，“我在奥克兰街头混的时候，你还在玩儿童篮球！”他的怒吼震得更衣室内的更衣柜嗡嗡作响，几个衣架上的球衣随之摇晃。

埃利斯突然笑出声，血水混着唾沫喷在巴恩斯脸上：“现在是文明社会，老混蛋。”他故意扭动身体，锁骨处的钻石项链擦过巴恩斯的指节，“有本事就像十年前那样，拿球棒敲碎我的膝盖？”

角落里，斯玛特倚着更衣柜，手机镜头看似随意地扫过现场。他的拇指在备忘录上快速敲击：时机成熟，该让科汉看到这段视频了。当镜头掠过沉默的库里时，他注意到少年正低头擦拭小臂的伤口，创可贴下渗出的血渍洇成暗红的花。

“够了！”库里突然起身，金属座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经过巴恩斯身边时轻轻按住对方的肩膀，又转向埃利斯，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们本该是队友。”这句话让巴恩斯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而埃利斯别过脸，喉结剧烈滚动。

与此同时，科汉的私人酒窖里，丽莎·陈将剪辑过的视频推到平板电脑中央。画面里，巴恩斯狰狞的面孔占据整个屏幕，而被保护在身后的库里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您说过，球队不需要不稳定因素。”她转动着高脚杯，红酒在杯壁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科汉转动着雪茄，火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把巴恩斯的交易申请摆上桌面。”烟灰落在平板电脑边缘，烫出焦黑的痕迹，“顺便...给埃利斯涨薪合同加个条款——出场时间低于38分钟，违约金翻倍。”

球探办公室内，威尔金斯将微型摄像头扔进燃烧的铁桶。火苗舔舐着设备外壳，艾琳那枚失踪的耳钉在灰烬中泛着诡异的光。他对着加密电话低语：“该启动B计划了。”窗外，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滴砸在玻璃上，模糊了远处甲骨文球馆的轮廓。

深夜的数据分析室，格林的眼镜片蒙着一层白雾。他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异常数据，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监控画面显示，有黑客正在尝试入侵库里的训练档案，对方的IP地址来自...球馆内部。

“该死！”格林握紧口袋里艾琳的备用耳钉，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屏幕蓝光映出他凝重的脸，突然，防火墙弹出警告——对方正在删除核心算法。他抓起外套冲向门口，却在走廊撞见抱着文件的斯玛特。

“这么晚还加班？”斯玛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小心别累坏了，毕竟...有些人的数据比命还重要。”他故意晃动文件夹，纸张摩擦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格林擦肩而过时，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茄味——和科汉办公室的气味一模一样。

更衣室里，埃利斯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是丽莎·陈发来的消息：合同己修改，按计划进行。他冷笑一声，将手机塞进口袋，目光落在储物柜角落的哑铃——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夜撞击的凹痕。

暴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球馆的排水管汇成小溪。格林在机房里疯狂排查线路，后背早己被汗水浸透。当他终于锁定黑客源头时，电脑屏幕突然黑屏，只留下一行血红的字：别玩火。

而在科汉的酒窖深处，丽莎·陈正在播放新收到的视频。画面里，巴恩斯在训练场上与埃利斯再次发生口角，西周围满了假装劝架的球员。她按下暂停键，指着人群中袖手旁观的斯玛特：“下一步，该让那个老球痞...彻底消失了。”

窗外的闪电照亮科汉的脸，他将雪茄按灭在鳄鱼皮鞋面上，火星溅起的瞬间，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