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地下实验室的诞生

奥克兰的夜雨敲打着甲骨文球馆的钢架结构，我站在地下三层的防火门前，腕表指针即将划过凌晨两点。巴恩斯活动着指关节，金属护腕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这扇门自从98年球馆翻新就没开过，锁芯八成锈死了。"

"那就别用钥匙。"我后退半步，朝他点头示意。巴恩斯低吼一声，军靴狠狠踹在铁门中央。锈蚀的合页发出垂死的呻吟，灰尘混着墙皮如雪花般坠落，露出背后漆黑的储物间。

艾琳举起战术手电筒，惨白的光束刺破黑暗。蛛网在墙角编织成复杂的几何图案，铁皮柜上堆积的灰尘里，留着几个模糊的掌印。"湿度82%，通风系统失效。"马克推了推金丝眼镜，皮鞋踩过地上发霉的纸箱，发出令人牙酸的 ch 声，"改造预算要再加20%。"

"加到30%。"我用手指蹭过墙面，冰凉的水渍在指尖蔓延，"科汉以为切断资金链就能让我们闭嘴？"转头看向正在检查电路的格林，他的眼镜片蒙着白雾："能赶在下周媒体开放日前完工吗？"

"只要艾琳的传感器到位。"格林敲了敲布满锈迹的配电箱，电火花顿时溅起，"不过这些九十年代的线路..."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艾琳从裤袋掏出震动的设备，屏幕蓝光映亮她紧绷的脸："货运公司说德国那批压力感应模块...被扣在海关了。"

空气瞬间凝固。马克突然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纹身："我来处理。"他转身时，西装内袋滑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戴着总冠军戒指的青涩模样。

凌晨三点，球馆后门的监控突然出现三分钟黑屏。三辆印着"城市电路维修"的货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卸货区，格林握着对讲机的手满是冷汗："记住，所有木箱标着'易碎品'的，必须轻拿轻放。"搬运工头摘下安全帽，露出左耳后蜘蛛形状的刺青："放心，道上规矩我懂。"

储物间内，艾琳跪坐在满地零件中间，马尾辫随意扎着，发梢沾着焊锡碎屑。她的手指在电路板上飞速移动，焊接枪的蓝光与监控屏幕的红光交织。"延迟问题解决了！"她突然跳起来，却在看到总控台的瞬间僵住——所有指示灯同时熄灭，压力感应地板的线路冒出刺鼻白烟。

"不可能！"她踹翻脚边的工具箱，零件散落一地，"我检查过所有焊点..."声音戛然而止。马克默默捡起她踢飞的万用表，表盘上赫然有道裂痕："你昨晚调试时，把这个摔在地上了。"

格林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他的键盘上凝结着冰碴，咖啡杯在膝头结了层薄霜。"程序写完了。"他声音沙哑，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代码在黑屏上跳动，"但内存...根本跑不起来。"

突然，储物间的铁门被重重敲响。巴恩斯抄起撬棍挡在我身前，门把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是我。"库里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他抱着纸箱挤进来，训练服还沾着训练场的汗水，"听说需要人体实验品？"他掀开纸箱，露出里面整箱的能量饮料和创可贴。

当库里赤脚踏上尚未完工的压力感应地板时，AI矫正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悬挂在篮筐西周的机械臂不受控地疯狂摆动，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快切断电源！"艾琳叼着螺丝刀冲过去，马克徒手扯断电源线，指尖瞬间被烫出燎泡。

烟雾散去，库里蹲在冒烟的设备旁，手里转着一块电路板："你们看，这个电容的型号..."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和我大学实验室的老机器一样！"

与此同时，地下二层的监控盲区，丽莎·陈戴着蓝牙耳机哼着歌，手中的解码器正在破解门禁系统。微型摄像头被她粘在通风管道口的瞬间，远处传来货车引擎熄火的声音。她眯起眼睛，看着三个搬运工抬着标有"MIT科研设备"的木箱走进电梯——标签下，隐约露出军用物资的警示标识。

球馆外的废弃停车场，威尔金斯举着望远镜，镜片上的雨水模糊了视线。他按下发送键，短信界面显示着一串乱码手机号：地下三层有异动，像是在组装某种设备。身后的阴影中，一个戴着兜帽的人静静注视着球馆，鳄鱼皮纹的皮鞋踩过积水，在地面留下清晰的印记，与哈伯德办公室那双定制鞋的纹路分毫不差。

储物间内，艾琳突然尖叫起来。所有人转头望去，压力感应地板上，红色的光点正随着库里的脚步轨迹逐渐连成线。墙面投影上，代表投篮热区的红色区域如火焰般蔓延，在某个瞬间，突然爆出刺目的光芒——系统首次精准捕捉到了库里的最佳出手点。

"成功了？"格林的声音带着哭腔。库里笑着跳起来，却不小心撞到头顶的矫正器。机械臂应声落下，在距离他头皮半寸的位置戛然而止。所有人愣住，艾琳突然冲过去抱住格林，马克摘下眼镜擦拭，巴恩斯破天荒地露出笑容。

而在球馆的另一个角落，丽莎·陈将摄像头画面实时传输到手机。她放大画面，看着库里背后"实验品001"的字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她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一份名为《数据分析部摧毁计划V3.0》的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