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舆论战

甲骨文球馆外的抗议声浪像涨潮的海水般涌来，我站在新闻发布会后台，透过门缝看见数百名球迷举着标语牌——"还我内线！""小个子滚出首轮！"刺眼的红漆涂满了勇士队徽，玻璃幕墙上映出我紧绷的脸。格林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

"《旧金山纪事报》刚刚刊发哈伯德的专访。"他把平板摔在桌上，屏幕上老球探银灰色的头发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标题赫然写着《勇士豪赌酿大祸：用3号签选1米91后卫是自杀行为》，"他说库里的对抗能力根本无法适应NBA强度，还公布了内部评估的62分评分..."

"这个老狐狸。"我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哈伯德被复职后表面配合工作，私下却联合部分媒体煽动舆论，而科汉办公室紧闭的大门，更印证了这场风波背后的推手。

新闻发布会的镁光灯骤然亮起，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现在有请金州勇士队总经理，解释3号签选择斯蒂芬·库里的决策！"

我走上台时，抗议声突然达到顶峰。前排球迷举起"退款！"的灯牌，镜头的闪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深吸一口气，我点开身后的投影仪，库里在戴维森学院的比赛画面开始播放——面对双人包夹，他急停后撤步三分空心入网。

"有人说，选库里是一场豪赌。"我转身指向屏幕，库里庆祝的笑容在光影中定格，"但我想说，这是一场精心计算的投资。"从文件夹抽出一叠文件，最上面的《2014-2019赛季后卫薪资对比预测》被推到话筒前。

记者席骚动起来，《圣何塞水星报》的资深记者马克·海斯（人物X）举起话筒："这些数据从何而来？库里的新秀合同尚未签订，您却预测他五年后薪资超越克里斯·保罗？"

"因为他的价值远超想象。"我调出第二张幻灯片，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铺满屏幕，"请看，库里大学时期的真实命中率63.5%，三分球受助攻率仅38%，这意味着他具备自主创造进攻机会的顶级能力。对比同届后卫，乔尼·弗林的失误率是他的两倍，而..."

"但他的身高！"后排突然站起一名身穿勇士复古球衣的中年男子，脖颈青筋暴起，"1米91的控卫怎么对抗拉简·朗多？您这是在毁掉球队未来！"

会场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发出低沉的嗡鸣。我俯身从背包里取出个特殊装置——VR眼镜连接着电脑，将它递给最近的记者："请戴上，看看这个。"

当记者惊呼出声时，我知道计划成功了。VR画面里，库里在虚拟的2015年总决赛中，面对勒布朗·詹姆斯的追防，超远三分绝杀骑士。虚拟的甲骨文球馆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而数据面板实时跳动着"单场43分8三分"的字样。

"这...这是模拟数据？"记者摘下眼镜，脸色苍白。

"不，这是即将发生的现实。"我调出最后一张PPT，上面只有一行加粗红字："斯蒂芬·库里——重新定义篮球的人"，"我们不仅赌他的天赋，更赌这个联盟需要变革。当传统中锋逐渐式微，当三分球成为决胜武器，库里将..."

"够了！"发布会大门被猛地撞开，哈伯德拄着拐杖走进来，银灰色眉毛拧成死结，"用这些虚无缥缈的幻想欺骗球迷？不如看看这个！"他甩出一叠文件，纸张散落在地，"这是联盟医疗专家对库里脚踝的评估报告，显示他职业生涯因伤缺席场次将超过..."

"伪造的。"格林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举起另一份文件，"真正的报告在这里，库里的脚踝稳定性评分达到联盟中游水平。而篡改数据的IP地址..."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哈伯德骤变的脸色，"来自您办公室的电脑。"

会场瞬间炸开锅，记者们蜂拥围住哈伯德，镁光灯闪成一片白芒。我抓住这个机会，将最后一份资料插入投影仪——那是库里在戴维森学院的训练日记，其中一段话被红笔重重标出："别人说我太瘦小，我就用投篮让他们闭嘴。"

"各位，篮球从来不是巨人的专利。"我望向会场外仍在抗议的球迷，声音不自觉提高，"十年后，当你们的孩子穿着30号球衣练习三分时，会感谢勇士今天的选择。因为我们赌的不是现在，而是..."我顿了顿，对着镜头露出微笑，"整个篮球的未来。"

发布会结束时，抗议人群己经散去大半。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地板上，我弯腰捡起哈伯德遗落的那份伪造报告，纸张边缘还带着他钢笔的压痕。手机突然震动，是戴尔·库里发来的短信："刚看了首播，谢谢你让斯蒂芬的梦想照进现实。"

格林收拾着散落的文件，突然轻笑出声："您刚才展示的VR画面...其实是用游戏引擎做的特效吧？"

我眨眨眼，将U盘塞进口袋——里面存着真实的未来录像。远处，甲骨文球馆的霓虹灯开始亮起，"CURRY 30"的巨幅海报在夜空中闪烁。这场舆论战的胜利，不过是王朝之路的序章，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