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药

裴寂付出了代价，杨婉也终于收了手，长安这才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李渊这两日，却有些纠结不安。

原来杨婉听说李渊有心疾，顺手搓了些硝酸甘油的药丸。她也不确定这药是否对症，反正是尽了心意。没想到李渊一试，效果极好，每当发病，含上一粒便能缓解症状，几乎立竿见影。

李渊感慨之余，却也多了几分不安。毕竟自己的命，总不能一首捏在别人手里，哪怕这个人是他儿媳。他越来越想知道这药的配方。

但是杨婉的邪门这段时间他也听说了不少，有杨真和裴寂在前，李渊有些发怵，真的害怕杨婉发疯

于是这几日，他时常拿着那只装药丸的瓷瓶发呆，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还是要问问。但他没敢亲自出马，而是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太子妃。

听见“配方”二字，郑观音差点当场原地升天。上一个打这主意的裴寂，到现在还在修门，她自觉下场只会更惨。

虽然嘴上这么说，任务她还是接了下来，亲自去了趟齐王府。

她知道这事儿绕不开，也就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小婉，我跟你说啊，不想给就首说，别折腾我。”郑观音最后又补了一句

杨婉闻言一笑，“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折腾谁也不能折腾你啊。但是呢——这个药的配方，我真给不了。”

郑观音一听，这意思不是不愿意，而是有难处。她立刻来了兴趣，觉得值得再追问一下。

“给不了是啥意思？有困难你就说嘛。”

杨婉叹了口气，“这药我自己做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别人……根本做不出来。”

郑观音不信，撇了撇嘴：“太医院里那么多能人异士，什么药做不出来？”

杨婉没吭声，只是从旁边的狙击枪里退出一颗子弹，啪地一下放在了石桌上。

“这就是我当日打断裴府门轴的子弹，父皇现在吃的药，和这子弹里的东西是一样的。你说，这东西安不安全？”

郑观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子弹。

一颗能杀人的子弹，居然也能救命？

这也太……离谱了吧。

“既然这样，看来父皇的药，就要你多费点心了。”郑观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倒也没什么，”杨婉轻轻晃了晃茶杯，“就是父皇年纪大了，为了这点事天天挂心，实在不该。”

“可有什么办法呢？”

杨婉想了想，“还是得让父皇宽宽心。”

“你有办法？”郑观音眼睛一亮。

“嫂子，你们东宫，有做药铺的生意吗？”杨婉忽然问道。

“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杨婉听罢，转身进屋，从里屋抱出一堆瓶瓶罐罐，当场稀释了一部分硝酸甘油，然后把一整坛稀释好的药液交给了郑观音。

“嫂子，你回头让你们药铺，把这坛药液做成药丸，然后全城铺货。”

郑观音好奇地摸了摸那坛子，“你不会说……这就是治疗心疾的药吧？”

杨婉点点头，“如假包换。”

郑观音眉头一皱，怀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危险得很？我看也没什么嘛。”

杨婉觉得今天有必要让她这位嫂子开开眼。

“嫂子，你且看好咯。”

说完，她拿出一个瓷瓶，倒了点未稀释的硝酸甘油进去，封好木塞，顺手朝院墙一扔，然后一把拽过郑观音躲到掩体后。

两人刚藏好，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郑观音吓得半天没回神，缓缓探出头一看，院墙边竟炸出了一个小坑，她手指颤颤地指着那坛药液：“这玩意儿……不会炸吧？”

“嫂子，我还能害你？放心，那是一整坛稀释好的，绝对安全。”

郑观音一脸震撼地抱着药坛离开了。

回去以后，她第一时间向李渊汇报：“这药的配方太危险，不能外传。”

李渊听了，只当杨婉又在糊弄人，但也没太为难。毕竟这么些年没这药他也活过来了，实在没必要为这么点事翻脸。

可没过几日，整个长安突然铺天盖地开始售卖这种治疗心疾的良药，几乎家家药铺都有，标价还不贵，一瓶只要一贯钱。

李渊倒是不怕断药了，到处都能买得到，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好端端的皇家御用神药，居然变成了满街地摊货，心里一阵不爽。更气人的是，听说这事还是东宫主导的，他脸色更黑了。

为了安抚他老人家的情绪，杨婉大手一挥，把这硝酸甘油药丸的收益分了一成给李渊。

这下老皇帝才总算喜笑颜开，连连夸这儿媳“有孝心”。

等硝酸甘油的生意稳定下来后，杨婉又开始忙着自己的“圈地大业”。她把香皂和神药挣来的银子，全都砸了进去，眼都不眨一下。

终于，齐王府的钱也烧得差不多了。账房先生站在账本前愣了半晌，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自家王妃这败家的本事，跟她捞钱的本事不相上下，进得快，花得更快，多少钱都不够她折腾的！

“王妃，府里没钱了。”账房咬牙鼓起勇气，把这个噩耗送到了杨婉耳朵里。

杨婉听了，只是摆摆手，不以为意：“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进账了。”

账房一脸无奈：“王妃，香皂和神药的收益才刚入账没几天，下一笔分红要等到下个月了。眼下账面上只剩五贯钱了……”

杨婉这才一愣，怎么着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陷入经济危机。

她原本想着从太原那边调点钱应急，可转念一想，五贯钱恐怕撑不到那时候。

她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是时候，再搞点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