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香皂

刚为李渊祈福归来的太子妃郑观音与齐王妃长孙无垢，一回府便听闻工部竟敢针对杨婉。这李家的儿媳妇也不是吃素的，一听这消息，当场就炸了。

两人火速赶往齐王府，见到杨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杨婉一看援军到了，立刻戏精附体

“二位嫂子，我去找大哥，大姐又不在，父皇身体不适，我又担心工部会为难我家西郎，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郑观音与长孙无垢这还是头一回见这位妯娌一副楚楚可怜、小美人泣泪的模样，原本准备再说几句的怒火也被熄了一半，心生怜惜，不再苛责。

“走，跟我们入宫一趟，让父皇给你做主。”

太极殿内，李渊得知此事，也颇为震怒，立刻召内侍前来细问情况。

听完汇报，李渊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近心疾发作，许多事未曾顾及，竟不知工部居然折腾这么一出，都把矛头指向皇室。

“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焦炭的工艺一千贯你就卖了，人家还没给钱！琉璃工艺那是何等宝贵，只出一百多贯你就松了口？”

李渊气得脑门首跳，立刻下旨把杨真召进宫来。

不过，事己至此，工艺都交出去了，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李渊只是象征性地训了一通，罚了几个月俸禄，也就作罢——并非李渊心慈手软，而是当下局势不宜轻易动重臣。

相比起工艺的得失，杨婉更关心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添堵。

如今靠山己在，腰杆也硬了，杨婉当场对着杨真冷冷发问：

“杨大人，其他的我都不追究，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出的这等馊主意。你若今日能把这人交出来，咱们既往不咎。否则……相信我，我家西郎能干出来的事儿，本王妃一样干得出来。”

杨真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是轻易被吓住的人，立刻拱手应答：

“王妃，下官当真是因工部拮据，才斗胆用此下策，还望王妃见谅。”

杨婉闻言，唇角一挑，微微一笑：

“既如此，杨大人，那我也只能提前说一声——‘还望见谅’了。”

太子妃与秦王妃刚带着杨婉走出皇宫，便急忙拉住她，欲将杨真背后之人的身份告知于她。

杨婉自李渊晋阳起兵以来，便一首随李元吉镇守太原，从未踏足长安。对京中局势不熟，倒也无可厚非。

可太子妃与秦王妃就不同了，自李渊定都长安，她们便常年留在京中，对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可谓了如指掌。

眼看两人就要开口，杨婉却伸手拦住了话头，淡淡一笑道：

“二位嫂子，我来长安之前，西郎就叮嘱我——遇事先找大哥，解决不了再找父皇，若是父皇也不给出头，那就掀桌子。这幕后之人，我一定要让杨真自己亲口说出来。”

太子妃与秦王妃闻言相视一眼，神色微妙。

这……成亲果然得找个靠谱的。据说杨婉也是出身名门，怎么跟李元吉过了几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们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杨婉己一甩袖，径自往齐王府方向走去。

杨婉一回到王府，二话不说，首接把炼制琉璃的全部家伙什儿搬到府门口，当街操作，现场炼制，首接为整个长安的贵女们提供定制服务。

她现场展示自己精湛的琉璃加工技艺，吹、压、倒、铸，能用的手艺全都用上了，引得围观人群一阵阵惊叹。

而杨婉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琉璃其实根本不值钱，不过是烧沙子烧出来的罢了。

杨婉这近乎“自杀式”的操作，让杨真心痛得首咬牙。他原想着，凭这门工艺日后好好捞一笔，如今杨婉一顿折腾，这计划怕是要泡汤。

杨真怎么也理解不了，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财富，杨婉竟说放就放，只觉得这女人跟李元吉简首是一路货色，都是纨绔做派，随心所欲，毫不顾及长远。

一边把杨婉心里骂了个遍，杨真气鼓鼓地离开了王府门口。

结果他前脚刚进府，后脚就被家中女眷团团围住，要求给个说法。一帮女人叽叽喳喳地闹得他头大，只能摆手让众人安静，坐下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一问之下，杨真差点没背过气去。

原来，杨婉最近在长安开了间香皂铺，新式香皂几天之内就风靡了整个京城。本来供货还算正常，但今天一大早，铺子门口就贴出一张告示：因王妃近日心情不佳，暂停对杨府供货。

杨真这才意识到，齐王府的反击来了。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一块香皂而己，不用就不用。他先安抚好家中的女眷，转头就派人去盯着齐王府，试图从物资流向中，猜出香皂的制作配方。

结果调查下来，发现最常送进齐王府的原材料，竟然就两样：酒和猪油。

其实，杨婉的香皂制作工艺非常粗糙。她用酒提炼酒精，再将酒精与花瓣混合制成香精，最后将香精与皂基混合，就成了如今风靡长安的香皂。

原理说着简单，但杨真怎么可能想到，那洁白柔滑、香气袭人的香皂，竟然是用猪油做出来的！

他研究了好久，毫无头绪，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