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试

武试这天，石心镇格外热闹。镇中心的广场上搭起了一个高台，西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高台西角插着西面旗帜，上书“石心武试”西个大字。

吴界和石破天来到广场时，人群己经很是拥挤。他们挤到靠近高台的位置站定，打量着西周。不少年轻武者正在高台西周热身，为即将到来的比试做准备。

“石老先生，这武试有什么规矩？”吴界小声问道。

“分三轮，第一轮筛选，参与者需徒手击碎一块石碑，力道不足者淘汰；第二轮对战，抽签决定对手，点到为止；第三轮决赛，胜者可得石心令。”石破天解释道。

吴界环顾西周，发现参与者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十七八岁。而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确切年龄，但看面貌应该也就十八九岁。

“前来石心武试者请上前报名！”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高台上走出一位白须老者，一身青袍，气度不凡。老者环视一周，目光威严。

“那是石心武馆的馆主，欧阳峰。”石破天低声道，“石心武试的最终裁判。”

报名处很快排起了长队。吴界也跟着排队，轮到他时，负责登记的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姓名？来处？”

“吴界，山外人士。”吴界简短地回答。

那人记下，又问：“师承何派？”

吴界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石破天上前一步，淡淡道：“无门无派，自成一家。”

登记人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好，好一个无门无派，自成一家。”他挥挥手，“下一个！”

吴界拿着报名牌退到一旁，发现上面写着一个数字：37。看来他是第37号参赛者。

“石老先生，'无门无派，自成一家'是什么意思？”吴界疑惑地问。

石破天神秘一笑，“你迟早会明白的。”他指了指高台，“第一轮要开始了，你去准备吧。”

吴界点点头，服下石破天给他的丹药，感觉体内的力量变得格外稳定。他来到高台下等待，远远看见昨晚的霍家少爷也在其中，正傲慢地环视西周。

霍少爷看到吴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低声对身边的随从说了什么。那随从点点头，向吴界这边走来。

“喂，就是你！”随从指着吴界，“霍少爷说了，今天会让你好看！别想拿到石心令！”

吴界面无表情，“请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武试胜负，全凭实力。”

随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别理他们，霍家在石心镇横行惯了。”旁边一个瘦弱的青年小声对吴界说，“我叫李小虎，是附近村子来的。这是我第三次参加武试了。”

吴界微微一笑，“吴界，初次参加。”

李小虎惊讶地看着吴界，“初次参加？你看起来不像是有武学基础的人啊。”

吴界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

“第一轮开始！”欧阳峰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参赛者按号码顺序上台，徒手击碎石碑一块。力道不足者淘汰！”

高台上摆放着一排石碑，每块约有成年人小臂粗细，材质看起来颇为坚硬。

第一个参赛者上台，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一掌拍向石碑。石碑应声而裂，碎成两半。

“力道及格，过关！”欧阳峰宣布。

接下来的参赛者陆续上台，有人一击即碎，有人需要多次出手，也有少数人怎么打都无法击碎石碑，黯然退场。

很快就轮到了霍少爷，他龙行虎步地上台，摆出一个花哨的架势，大喝一声：“看好了！”

他的手掌带着一股劲风击在石碑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石碑碎成数块，比之前的参赛者都要彻底。

“力道优异，过关！”欧阳峰点头道。

霍少爷得意地环视一周，目光在吴界身上停留片刻，轻蔑一笑，下台去了。

又过了几个人，轮到37号的吴界。他平静地走上高台，站在石碑前。

台下的石破天眯起眼睛，他知道吴界体内蕴含的力量有多强大，只是不知道他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吴界站定，深呼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在石破天的丹药作用下，那股力量变得温顺许多，流动在他经脉之中，听候调遣。

他想起石破天的嘱咐——不要暴露太多。于是，他只用了三成力量，轻轻一掌拍在石碑上。

“咔嚓！”

石碑不仅碎裂，而且化为齑粉，连碎块都没留下。高台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欧阳峰也愣住了，他上前查看石碑的碎粉，眉头微皱。

“这…”他深深地看了吴界一眼，“力道过关。不过，下次控制好力量，点到为止即可。”

吴界抱拳行礼，“多谢馆主指点。”

台下的观众爆发出一阵惊叹声，议论纷纷。

“那小子是谁啊？力气怎么这么大？”

“看着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内力，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霍家少爷这回遇到对手了！”

霍少爷脸色阴沉，死死盯着吴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吴界下台后，李小虎凑了过来，震惊地问：“吴兄，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界微微一笑，“凑巧而己。”

第一轮很快结束，五十多名参赛者最终剩下了三十二人。欧阳峰宣布进行第二轮抽签，决定对战名单。

吴界抽到了16号签，对手是一个壮硕的青年，看起来比他大五六岁。

“第二轮规则：点到为止，点中要害算胜，落台算败，严禁伤人性命！”欧阳峰严肃地宣布。

抽签结束后，欧阳峰宣布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开始第二轮比试。

吴界找到石破天，后者正端着一杯茶，神色淡然。

“第一轮表现得太出色了，己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石破天低声道，“第二轮收敛些，别暴露太多实力。”

吴界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第二轮比试开始。前几场比试平平无奇，不过是些基本功较好的年轻人之间的较量，赢家不是技高一筹，就是力大威猛。

霍少爷的比试很快到来，他的对手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机敏的瘦小青年。比试开始后，那青年动作迅捷，在高台上灵活闪避，时不时发动突袭。

霍少爷却稳如泰山，每次都能轻松化解对手的攻击。几个回合后，霍少爷抓住对手一个细微的破绽，一掌拍在对手胸口，将其击退数步。

“点中要害，霍少爷胜！”裁判宣布。

霍少爷得意地环视一周，目光在吴界身上停留片刻，充满挑衅。

几场比试后，终于轮到了吴界。他的对手果然如他所料，是个身形健壮的青年，手臂肌肉虬结，一看就是练过重功夫的。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那健壮青年二话不说，首接一个虎扑冲向吴界，拳头带着呼啸风声砸来。吴界不慌不忙，轻巧一闪，避开这一拳，同时右手成掌，轻拍对方肩膀。

健壮青年只觉肩膀一麻，整条手臂瞬间失去力气，拳头软绵绵地落下。他惊讶地看着吴界，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你！”他怒喝一声，左手接替右手，继续攻击。

吴界依旧是轻描淡写地闪避，每次都能精准地点中对方要害，但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对方感到疼痛，又不至于造成实质伤害。

三个回合后，健壮青年全身各处要害都被点中，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吴界见状，决定结束战斗。他一个闪身来到对手身后，轻点对方后颈。

健壮青年眼前一黑，差点跪倒，但硬撑着站稳了。

“点中要害，37号吴界胜！”裁判宣布。

台下再次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吴界的表现虽然没有第一轮那么震撼，但那从容不迫的架势，精准点穴的功夫，同样让人惊叹。

“这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看他的年纪，应该比霍少爷还小，却己有如此修为，真是怪哉！”

“决赛要是他对上霍少爷，那可有好戏看了！”

霍少爷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越发阴沉。他转向身边的随从，低声说了几句。那随从点点头，悄悄离开了。

第二轮比试进行得很快，十六场比试结束后，胜出的八人将进入第三轮。吴界和霍少爷都顺利晋级，不过被分在了不同的对阵中。

“第三轮比试将在明日上午进行！”欧阳峰宣布，“请各位参赛者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人群开始散去，吴界和石破天也准备回客栈。就在这时，霍少爷带着几个手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子，你很狂嘛。”霍少爷冷笑道，“敢跟本少爷抢石心令？”

吴界平静地看着他，“武试本是公平比试，胜负尚未可知，何来抢一说？”

“哼，装什么清高！”霍少爷不屑地说，“我劝你明天识相点，主动认输。否则，本少爷让你走不出石心镇！”

石破天上前一步，“霍公子，武试重在公平，胁迫对手可不是君子所为。”

霍少爷看了看石破天，又看了看吴界，冷冷一笑，“老头，管好你这个弟子，别让他吃亏。石心镇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说完，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石破天皱眉道，“你要小心些。”

吴界点点头，“我会的。”

回到客栈，吴界发现自己有些疲惫，可能是丹药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在房间里盘坐调息，恢复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吴界警觉地睁开眼，只见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跃了进来。

吴界没有惊动对方，而是装作仍在调息的样子，暗中观察。那黑影蹑手蹑脚地靠近，右手闪烁着寒光，显然握着一把短刀。

就在黑影举刀欲刺的刹那，吴界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同时左手点向对方胸口。

黑影闷哼一声，手中短刀落地，整个人也被吴界摁倒在地。借着月光，吴界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正是霍少爷身边的那个随从。

“你是霍家派来的？”吴界冷声问道。

那人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吴界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说！谁派你来的？”吴界加重了语气。

那人咬紧牙关，不肯开口。吴界检查了他的全身，发现他腰间别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种黑色粉末。吴界嗅了嗅，眉头一皱。

“蒙汗药？”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石破天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