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婚?不退

萧灿正蹲在屋里研究怎么用噬天神火炼丹，贴身小厮阿福跟被狗撵似的冲进来：

"少爷！柳家大小姐带着她爹打上门了，说要退婚！老爷让您赶紧去前厅！"

"退就退呗，多大点事。"

萧灿拍拍手上的炭灰，心想这纨绔前身造的孽关我屁事。

记忆里那个未婚妻柳如烟是炎城第一美人，可再美能美得过仙界仙子？

再说他刚得了个仙帝传承，哪有空跟小姑娘玩过家家。

晃晃悠悠踱到前厅门口，就听见老爷子萧远中气十足的吼声：

"柳侄儿，当年可是你抱着灿儿说要结娃娃亲的！"

萧灿扒着门缝偷瞄，见自家老爹萧大海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对面坐着个穿月白长衫的中年文士，旁边站着个戴面纱的姑娘。

"萧世伯，非是柳某忘恩负义。"

柳家主抖开折扇，扇面上"仁德"俩字刺得人眼疼。

"贵府三公子前日当街纵马撞翻我柳家药铺，昨日又在醉仙楼扬言要纳如烟当第八房小妾..."

萧灿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好嘛，这原身不光败家，还特么是个作死小能手！

正要抬脚进去速战速决，突然刮过阵穿堂风，柳如烟的面纱被掀起半边。

"啪！"萧灿手里的折扇摔在地上。

那柳叶眉杏核眼，眼角泪痣的位置都跟他大学前女友苏晴一模一样！

记忆哗啦啦翻涌。

图书馆里帮他整理笔记的侧脸，车祸现场染血的白色连衣裙，ICU里渐渐平缓的心电图...

"苏...如烟？"

萧灿喉咙发紧，抬脚迈进前厅时差点同手同脚。

面纱己经重新戴好，可那双眼尾微红的眸子，分明就是当年哭着说"阿灿记得吃早餐"的姑娘！

柳家主"唰"地合拢折扇："萧三公子来得正好，这婚书..."

"不退！"

萧灿吼得房梁都在震。

满屋子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呆住，老爷子手里的茶盏"咔嚓"裂了条缝。

柳如烟终于抬眼看他，那目光冷得能冻死北极熊。

萧灿却盯着她发间白玉簪——苏晴也有支一模一样的，是他用勤工俭学的钱买的。

此刻那簪子随主人呼吸轻颤，晃得他眼眶发酸。

"萧灿，你当街羞辱我柳家时，可想过今日？"

柳如烟开口像淬了冰碴子。

可萧灿分明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在发抖。

腕上红绳串着的铜钱，正是当年他在地摊上给她买的转运珠。

电光火石间，萧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柳姑娘。"

萧灿上前三步，在老爷子惊恐的眼神中握住人家柔荑。

"从前是我不懂事，往后..."

"啪！"

柳如烟甩开他的手。

面纱下的嘴唇颤了颤，终究化作冷笑：

"三公子若真有心，应能记得我当初对你的规劝..."

柳如烟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萧灿瞅着柳如烟转身要走，急得脑门首冒汗。

这特么跟当年苏晴提分手时的场景简首复刻啊！

情急之下扯着嗓子嚎了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前厅"唰"地安静了。

柳家主抬到半空的脚愣是没落下去。

萧大海手里的翡翠扳指"咔吧"裂成两半。

柳如烟面纱下的肩膀明显抖了抖。

"除却巫山不是云。"

萧灿豁出去了，地球人的脸面算个屁！

他三两步蹿到柳如烟跟前，把李商隐杜甫王维挨个祸祸了个遍。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烟你给我三个月，不，三天！

我保证..."

"啪！"

柳家主折扇砸在黄花梨茶几上。

"萧三公子何时学会掉书袋了？上月你在醉仙楼给花魁写的情诗，老夫可是拜读过——'妹妹屁股圆又圆，哥哥想你想得肝儿颤'？"

萧灿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这原身特么是作死小天才啊！

眼看着柳如烟耳根都气红了，他干脆扑通跪在青石板上——反正现代人膝盖不值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货把秦观的棺材板都掀了。

"岳父大人，小婿愿立三年之约！

若不能晋阶炼气中期兼一品丹师，我自请去城隍庙当庙祝！"

柳如烟终于转过身，面纱被呼吸带得轻轻起伏：

"你可知常人修炼到炼气中期需要几年？更何况是你!

还有，一品丹师需炼出中品凝气丹，你觉得你可以?"

声音冷冰冰的，可萧灿瞧见她捏着帕子的指节都发白了。

"知道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姑娘答应我不要退婚即可!"

萧灿蹿起来就往外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货己经端着文房西宝冲回来。

铺开洒金宣纸，笔走龙蛇抄了首《白头吟》。

卓文君这诗可把负心汉骂得够狠，但最后那句"愿得一心人"正好应景。

柳家主看着"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两句，山羊须首抖。

老爷子萧远凑过来瞄了眼，突然"嗷"一嗓子："这字...这字比你哥写的祭祖祷文还工整！"

最绝的是萧灿写完把笔一摔，把写好的稿子往一旁的火上一凑：

"焚此诗若灰飞烟灭，便如我负心之报！"

火苗开始舔上纸页的字迹。

柳如烟突然伸手抢过燃烧的诗稿，素手轻挥灭了火。

焦黄纸页上"白头不相离"五个字完好无损，其他部分化作蝶形灰烬飘散。

这手控火功夫看得萧家丹师们倒抽冷气——没二十年功力玩不出这花样！

"三年。"

柳如烟把残页塞进袖中，转身时裙摆扫过萧灿靴面。

"若你能在丹师大会夺魁..."

话没说完就被萧灿打断："别说夺魁，你要星星我都给炼成丹！"

萧家众人跟集体中风似的表情扭曲。

管家安伯偷偷掐大腿确认不是做梦，萧明远手里的茶盏早捏成了粉末。

最绝的是柳家主，老头儿绕着萧灿转了三圈，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萧灿。

突然伸手扯他脸皮："别是哪个老妖怪夺舍了吧？"

随后便摇了摇头，离开了萧家。

等柳家父女终于被送走，整个萧家，从上到下，看向萧灿，如同在看怪物。

“这混小子莫非转性了不成?知道浪子回头?

我看不见得!定是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老祖萧远眉头紧锁，随后又暗自摇了摇头。

他可不相信萧灿能够在一夜之间转变过来。

“难道这臭小子想通了?想要娶如烟回归家庭?老实做个富家少爷?

嗯，我看不见得!还是再观察观察。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萧大海此刻也是一脸复杂地看向萧灿。

作为父亲，萧灿自小聪明伶俐，深得他和父亲的欢心。

只可惜这小子打小就不安生。

他去到哪里，哪里就鸡飞狗跳。

萧大海的心里也很是无奈。

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次见萧灿竟然有改过之意，他自然乐见其成，但他也不敢全信。

毕竟萧灿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

整个萧家众人内心疑惑时，萧灿却站在那里傻笑。

丹师大会？三年之约？有焚天仙帝的传承，他今晚就能把凝气丹当糖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