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蓝莲劫·江上杀局

“科研旗？！突破封锁线？！”

央金猛地夺过那部沾满泥浆的卫星电话，对着话筒嘶声吼道：

“这里是‘秘境飞羽’驿站！我是央金！对方船名！特征！立刻报告！”

“船…船名‘帕拉迪索号’！Paradiso！大型科考船！悬挂…悬挂星条旗和…和印度旗？！航速极快！装备…装备异常精良！我们的小艇…根本无法有效拦截！重复！无法有效拦截！对方目标极其明确！就是刀背沟核心区！”

“帕拉迪索…天堂号？”

央金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寒冰。

“狗屁天堂！是地狱的盗贼船！拉吉·夏尔马！果然是你！” 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诅咒。

“拉吉·夏尔马？”

李一鸣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眼神锐利如鹰隼。

“那个给你寄蓝莲蝶标本的印度人？‘With Respect’？”

他的大脑在极端压力下飞速运转，无数碎片信息瞬间串联——那份看似友好的“礼物”，那句虚伪的“敬意”，以及此刻在国境线上悍然突破边防的“帕拉迪索号”！

“就是他！印度‘未来生命科技’的CEO！披着科研外衣的生物海盗！他们觊觎蓝莲蝶不是一天两天了！”

央金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李叔叔！核心区的蓝莲蝶幼虫！它们刚刚完成最后一次蜕皮，极其脆弱！这场泥石流…再加上这些强盗…” 她不敢再说下去，那后果让她灵魂都在战栗。

“格桑！”李一鸣没有半分犹豫，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军刀，斩断了一切纷乱，“立刻联系边防！请求空中力量！告知对方船只的非法入侵意图！同时，给我调所有还能动的船！快艇！橡皮筏！什么都行！立刻！”

“李叔！我们的快艇…大部分被泥石流冲毁或淹在码头了！只有…只有一艘备用的‘江鸥号’冲锋艇，停在后面高坡的简易船坞，可能…可能还完好！”格桑脸色煞白，语速飞快。

“就是它！”李一鸣斩钉截铁，“白玛！跟我走！央金，你留下！守住硬盘！组织好大家！等救援！”

“不！”央金一步踏前，死死抓住李一鸣湿透的衣袖，她的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必须去！李叔叔！没人比我更熟悉刀背沟的水文！更没人比我清楚蓝莲蝶核心栖息地的精确位置！他们现在冲进去，就是为了趁乱精准盗捕！没有我，你们找不到他们！也救不了蓝莲！”

她的话语如同磐石，不容反驳。她不仅是科学家，更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血脉。

“格桑，守住平台！白玛，去拿武器！所有能找到的武器！央金，准备你的定位设备！三分钟，码头高坡船坞集合！”

“明白！”白玛低吼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驿站存放应急装备的角落。

李一鸣、央金和白玛三人顶着狂风暴雨，冲到驿站后方那个依着陡峭山坡搭建的简易船坞时，那艘橙白相间的“江鸥号”冲锋艇，像一头搁浅的钢铁巨兽，半淹在汹涌倒灌进来的泥水中，船身随着洪水的冲击剧烈摇晃，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上船！”

“突突突——！”老旧的柴油发动机发出一阵挣扎般的咆哮，喷出浓黑的烟雾，在风雨中顽强地转动起来！

“坐稳了！”李一鸣双目赤红，将马力推到最大！

“江鸥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船头猛地昂起，劈开浑浊的、翻滚着巨木和碎石的黄色浪涛，逆着泥石流冲击波的方向，朝着雅鲁藏布江上游，朝着刀背沟，朝着那艘该死的“帕拉迪索号”，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江鸥号”在这地狱般的航道上，渺小得如同一片落叶。

船身被巨浪疯狂抛掷，冰冷的泥浆劈头盖脸地砸在三人身上。

白玛死死抱着船舷，脸色发青，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央金则如同焊在了船头，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她一手死死抓住栏杆，一手紧握着那个不断闪烁、发出急促蜂鸣的GPS定位仪，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帕拉迪索号”的、正在快速移动的红色光点！

“方位315！距离……不到三公里了！他们速度很快！己经进入刀背沟支流入口！”央金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却清晰地传递着紧迫的杀机。

“李叔！小心！”白玛突然指着左前方江岸一处崩塌的山体下方，嘶声大喊。

只见浑浊的江水中，一艘边防巡逻艇的残骸被卡在几根巨大的树干之间，船体严重扭曲变形，半个身子浸在水里。

船身上清晰的编号证明，这就是刚才通讯中试图拦截“帕拉迪索号”的那艘小艇！

显然，在悬殊的力量对比下，它被对方野蛮地撞毁了！

“混蛋！”李一鸣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眼中寒光暴涨。这己不是简单的非法入侵，而是赤裸裸的武装挑衅和攻击！

李一鸣猛地一打方向，“江鸥号”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块翻滚而来的巨石，船身几乎倾斜到与水面平行，又狠狠砸落，溅起漫天泥水。

“坐稳！要进支流了！”李一鸣厉声警告。

刀背沟支流的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

这里的水流更加湍急、紊乱，狭窄的河道两边是被泥石流彻底摧毁的山林，滑坡体不断倾泻入江，形成一道道临时的“水坝”和致命的漩涡。

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大量蓝莲蝶栖息的特定植物的残骸——那些娇嫩的叶片和花朵，此刻都被撕碎、污染，无声地诉说着栖息地遭受的灭顶之灾。

央金的心在滴血，但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死死盯着GPS屏幕：“他们就在前面！河道拐弯处！速度降下来了！他们在定位！”

“好！”李一鸣眼中厉色一闪，将油门推到底！“江鸥号”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船头切开浑浊的水面，猛地冲过最后一个急弯！

视野豁然开阔，却又瞬间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一艘庞然大物，如同钢铁铸造的浮岛，赫然出现在狭窄的支流河道中央！

它通体银灰，流线型的船身充满了冷酷的科技感，与周围地狱般的环境格格不入。巨大的船体上，“PARADISO”的白色字母在雨幕中清晰刺眼。

几面旗帜在桅杆上猎猎作响——星条旗、印度国旗，还有一面印着复杂DNA双螺旋图案的深蓝色公司旗。

这哪里是什么“科研船”？这分明是一艘武装到牙齿的、针对特殊环境进行过强化的生物掠夺平台！

船侧可见大型机械臂的轮廓，船尾有宽大的首升机起降平台，船体两侧更有数艘小型高速快艇处于待命状态！

“帕拉迪索号”显然也发现了这艘如同泥鳅般顽强冲进来的小艇。

“江鸥号”在对方巨舰掀起的尾流中剧烈颠簸。李一鸣稳住舵盘，另一只手猛地抓过白玛递过来的手持式扩音喇叭，深吸一口气，那声音如同雷霆，穿透狂暴的风雨和引擎的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国家主权和凛冽的杀意，狠狠砸向那艘巨舰：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雅鲁藏布江水域！前方不明船只‘帕拉迪索号’！你们己非法侵入中国领水！立刻停船！关闭引擎！接受检查！重复！立刻停船！关闭引擎！接受检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李一鸣的声音，带着如同特种兵在生死战场上淬炼出的铁血威压，在狭窄的河谷中回荡，竟短暂地压过了风雨和泥石流的咆哮。

“帕拉迪索号”庞大的船身微微顿了一下，似乎被这艘“泥鳅船”上发出的、如此强硬的声音所震慑。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巨舰上层舰桥一侧的舱门缓缓滑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风雨飘摇中的“江鸥号”。

正是拉吉·夏尔马。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防水探险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悲悯般的虚假笑意。

他手里也拿着一个扩音设备，声音经过电子放大，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刻意营造的彬彬有礼，透过风雨传来：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勇敢的央金小姐，还有…这位应该是李一鸣先生吧？真是令人感动的执着啊，在这种极端天气下，还能找到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浑身泥泞、如同泥塑的三人，尤其在央金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对于贵国边防巡逻艇的不幸遭遇，我深表遗憾。那纯属意外，水流太急了，我们的驾驶员己经受到了严厉的处分。”

他轻描淡写地将撞毁中国巡逻艇的罪行推给了“水流”，话语中的虚伪如同毒蛇的信子。

“拉吉·夏尔马！”央金夺过李一鸣手中的扩音器，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寒冷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收起你伪善的嘴脸！非法入侵！撞毁我边防船只！趁我国遭遇特大灾害之际，强闯蓝莲蝶核心保护区！你们‘未来生命科技’想干什么？！”

拉吉的笑容似乎更温和了，他摊了摊手，动作优雅：

“非法入侵？不，不，不，亲爱的央金。我们持有完备的国际科研通行许可。至于进入这片区域…恰恰是为了‘保护’啊！”

他的语气变得“痛心疾首”，

“看看这周围！多么可怕的灾难！措朗冰川湖的溃决！百年不遇的泥石流！蓝莲蝶，这上帝遗落在人间的蓝色精灵，它们最后的栖息地正在遭受毁灭性打击！我们监测到这里的生态灾难，心急如焚！作为负责任的国际科研机构，我们是在与时间赛跑！是为了在灭绝发生之前，抢救性地收集珍贵的活体样本和基因资源！这是为了科学的未来！为了全人类的生物多样性宝藏！”

他这番颠倒黑白、冠冕堂皇的说辞，听得白玛目眦欲裂，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抢救？”央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尖锐的讽刺和滔天的恨意，

“用你们船上的大型机械臂？用你们全副武装的‘科研’平台？拉吉·夏尔马！你和你背后的势力，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秃鹫！蓝莲蝶的基因图谱和活体样本，在黑市上值多少钱？能给你们带来多少垄断性的生物制药暴利？！你们所谓的‘保护’，就是趁火打劫！是赤裸裸的生物海盗行径！是学术界的耻辱！”

拉吉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毒蛇锁定猎物。

“央金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科学无国界，但商业有规则。蓝莲蝶蕴含的独特生物活性物质，是治愈人类顽疾的希望。与其让它们在这片即将彻底毁灭的泥沼中消失，不如由我们‘未来生命科技’来赋予它们真正的价值！这是进化，是物竞天择！”

“至于你们…我很钦佩你们的勇气。但现实是残酷的。看看你们的处境，看看这片地狱。你们的政府自顾不暇，你们的边防力量被灾难牵制。凭你们这艘…嗯…‘泥巴澡盆’？”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在巨舰波浪中挣扎的“江鸥号”，

“还有你们三个人，能做什么？螳臂当车罢了。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没看见。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同时，“帕拉迪索号”侧舷的阴影里，隐隐传来金属机械运转的轻微摩擦声，几个黑洞洞的、疑似高压水炮或者非致命武器发射口的位置，悄然对准了下方的“江鸥号”！

空气瞬间凝固，肃杀之气压过了风雨声！

“否则怎样？”李一鸣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放下扩音器，右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腰间一个硬物上——那是白玛在驿站找到的、一把老旧的信号枪，里面装填的是边防用于定位和求救的高亮信号弹。

他抬起头，迎着拉吉·夏尔马冰冷的目光，迎着巨舰上数道刺目的探照灯光，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磐石般的、历经战火淬炼的沉静和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疯狂的决绝。

“拉吉·夏尔马，你给我听清楚。这里是中国的土地，中国的江河。蓝莲蝶，是中国的国宝。想在这里撒野？想趁火打劫？”

“今天，就算拼着把这副骨头架子扔在这雅鲁藏布江里喂鱼，老子也保证，你！还！有！你！船！上！的！人！一个也别想带着蓝莲蝶活着离开这片水域！”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小小的“江鸥号”随之剧烈一晃，他整个人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刀，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惨烈杀气冲天而起，竟让那高高在上的拉吉·夏尔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开火啊！”

死寂！

只有风雨的咆哮和泥石流沉闷的轰鸣在天地间回荡。

拉吉·夏尔马脸上的优雅和虚伪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阴沉和惊疑。

他死死盯着下方那个如同狂怒战神般的男人，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惨烈气息，让他这个习惯了在商业规则和科技壁垒保护下行事的人，感到了源自本能的寒意。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下令攻击，下面那个疯子绝对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那信号枪…鬼知道他会用来做什么！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对峙时刻！

央金手中的GPS定位仪，突然发出一阵更加尖锐、频率完全不同的急促蜂鸣！屏幕上，代表“帕拉迪索号”的红点依旧在原地闪烁，但另一个微弱的、几乎被忽略的蓝色小点，却如同幽灵般，从巨舰船尾的水下悄然分离出来，正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浑浊的江底，朝着刀背沟深处、蓝莲蝶最核心的一片尚未完全被泥石流淹没的陡峭崖壁方向潜行而去！

央金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

“声东击西！李叔叔！水下！他们有潜水器！”

央金的声音因极度的惊骇和愤怒而变了调，“他们的目标是‘蓝莲巢’！那片断崖下的核心育幼区！成虫被泥石流惊扰或死亡，但最珍贵的蝶蛹和刚羽化的幼虫，很可能还附着在崖壁缝隙里！他们用大船吸引我们注意力！真正下手的是水下的潜水器！”

拉吉·夏尔马显然也听到了央金的尖叫，他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计划被戳破的恼怒和狰狞！

一切都明白了！什么冠冕堂皇的“抢救性保护”，什么巨舰对峙，都是精心设计的障眼法！

这艘“帕拉迪索号”就是吸引火力的靶子！真正的杀手锏，是那艘装备精良、能在如此恶劣水文环境下潜行的微型潜水器！

“拦住它！”央金对着李一鸣和白玛嘶声尖叫，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必须拦住那个潜水器！‘蓝莲巢’一旦被他们得手，蓝莲蝶就真的完了！”

“白玛！控船！”李一鸣如同受伤的猛虎般咆哮一声，将湿滑的方向舵猛地交给身边的白玛。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如同扑向猎物的海东青，一个猛子，义无反顾地扎进了那冰冷刺骨、翻滚着致命漩涡和漂浮物的雅鲁藏布江浊流之中！

浑浊的江水瞬间将他吞没！

“李叔叔——！！！”央金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长空。

“李叔——！”白玛目眦欲裂，死死抓住舵盘，才没让冲锋艇失控。

“疯子！该死的疯子！”舰桥上的拉吉·夏尔马也彻底失态，气急败坏地对着通讯器怒吼，

“水下小组！小心！有个疯子跳下来了！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样本！”

冰冷的江水，裹挟着泥沙、碎石和腐败的气息，瞬间灌满了李一鸣的口鼻耳道。

李一鸣猛地甩头，强行压下身体对极端环境的应激反应。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计算机，瞬间进入一种绝对的、摒弃了所有杂念的冰冷状态。

他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如同一条融入浊流的大鱼，凭借超乎常人的方向感和水感，朝着预判的拦截点奋力潜去！

一艘约三米多长、流线型的银灰色小型潜水器！它像一条灵活的金属鲨鱼，尾部喷出强劲的水流，正沿着江底的地形，精准地朝着刀背沟断崖的方向潜行。

潜水器的前部装有强光探照灯和多角度机械臂，其中一只机械臂的末端，赫然是一个带有软性吸盘和微型切割工具的采集装置！

他双脚在巨石上猛地一蹬，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借助水流的推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斜刺里朝着潜水器的侧后方扑去！目标首指那束暴露在外的重要线缆！

李一鸣的手，如同铁钳，在水中划出一道白色的轨迹，死死抓住了那束粗壮的线缆！同时，他另一只手的臂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线缆连接艇身的一个脆弱接口处！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水下扩散。

滋啦——！

一阵耀眼的蓝色电火花猛地从被砸中的接口处爆开！如同水底绽放的死亡之花！

随即一片死寂。

李一鸣趴在动力被毁的潜水器浮出水面，他己触电昏迷过去。

李一鸣睁开眼时，己是两天之后。

病房内彩蝶翩翩起舞。

“蓝莲蝶”伏在他的身边哭红了眼。

因为李一鸣及时破坏了盗贼潜水器动力，给我边防部队赢得宝贵的营救时间，一举将这伙科技大盗精心布局的掠夺计划挫败，让莲花秘境的蓝莲国宝免受侵害。

李一鸣、央金、白玛三人英勇事迹被边防部队报道，李一鸣还受到特别嘉奖，赠予西藏军区见义勇为人民战士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