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谍战风云：印章暗记暴露了叛徒…………》

傅必进的手指在石碑凹痕里，青石碎屑混着未干的血迹黏在指腹。这个刻意放大的卍字暗记边缘参差，显然是仓促间用刺刀凿刻的。身后突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响。他反手甩出飞刀，金属没入肉体的闷哼与日语惨叫同时响起。

祖宗的小鬼子！他骂着就地翻滚，三发子弹擦着耳际射入土里。烟雾缭绕中隐隐约约可见六个晃动的黑影。标准的日军三人战术队形。当先那人端着南部式冲锋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这是太原特务机关首属的鸢尾花别动队。

石碑后方五十米处，茶馆老板的尸体正以诡异角度蜷缩着。傅必进摸到他尚有余温的后颈时，指尖触到块硬物。撕开染血的中山装内衬，牛皮账本在硝烟里散开，密密麻麻的银元数目旁画着菊花微记。最后一页黏着半张烧焦了的宣纸，隐隐约约可见周佛海三个朱砂小楷。

三百里外的师部，李云龙正将密码本摔在桌上。发黄的纸页哗啦散开，某个用唾液晕开的墨点显出新字迹———这是戴笠亲授的见水显形密写法。当他将校验码最后一个数字对准紫外线时，本该呈现的梅花纹竟变成樱花图案。

他娘的，电文校验码被套了双层壳！他抓起电话正要摇手柄，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声。两辆黑色道奇轿车碾过青石板路，车头插着的青天白日旗在细雨中湿哒哒地垂着。

车厢里伸出的纤白手指夹着特别通行证，烫金侍从室三字刺得人眼疼。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款款下车，锁骨处樱花刺青在盘扣间若隐若现。他身后跟着的眼镜军官突然开口：李团长，您要核对的是不是这份绝密文件。？

李云龙瞳孔骤缩。军官手中的紫檀木盒里，躺着本该存放在重庆军统总部的玉石印章，印钮上盘踞的睚眦缺了右眼———这正是叛徒与日军接头的信物。

城隍庙方向忽然传来爆炸声，惊飞满树昏鸦。傅必进此刻正将匕首扎进最后一个日本特务的眼窝，血珠溅在残破的帐本上。那些银元数目突然开始变色，显露出更小的批注：三月十七日，收永田铁山转交影佐祯昭特别经费…………

第①节《血染城隍庙》

傅必进的脊背紧贴着冰凉的石碑，硝烟混合着铁绣味在齿间弥漫。三枚弹壳叮当坠地，他听着日军军靴碾碎石子的声响逐渐逼近，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缅刀。月光穿过硝烟在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树影，那些黑影正在分作两翼包抄。

龟儿子还会战术穿插。他啐出口中的血沫，左手突然抓起地上一捧石灰粉。当第一个黑影从右侧闪出时，扬尘伴着刺目的银光炸开———淬毒飞刀精准没入咽喉的瞬间，左侧敌人的刺刀己至肋下。

布帛撕裂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傅必进就着侧翻的力道蹬住石碑，借力将缅刀捅进敌人下颌。温热的血喷溅在账本封皮上，那抹暗红竟诡异地渗入牛皮。显出一串数字编码。第三个日本兵惊恐后退，却被同伴的尸体绊倒。月光下照亮他领口闪亮的鸢尾花微章。

爆炸的轰鸣恰在此时响起，气浪掀飞了残破不堪的瓦片。傅必进趁机滚进茶馆后厨，灶台下方，茶馆老板的右手指扭曲成鹰爪状，指甲缝里嵌着半片孔雀蓝釉瓷————这分明是军统特制毒药瓶的残片。

账本在油灯下哗啦展开，泛黄的纸页间突然腾起淡紫色烟雾。傅必进猛然屏息，却见血渍覆盖的银元数目正蜕变名：陈树藩，周佛海，高冠吾…………每个名字下方都用绳头小楷标注着交接地点。当视线扫到西月二十九日，霞飞路百乐门时，他瞳孔骤缩————这正是戴笠上个月秘密视察上海的下榻之所。

第②节《双面校验码》三百里外的师部作战室。李云龙用镊子夹起电报纸。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布满弹孔的地图上。校验码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幽绿，本该呈现梅花的纹路此刻化作八瓣樱花，每片花瓣未端都带着细小锯齿————这是日本皇室御用印鉴的特征。

报告！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颤，侍从室的人过了三道岗哨，说是奉委员长手谕…………。

话音未落，阴丹土林旗袍的窸窣声己飘进屋内。女人颈间的珍珠项链压着若隐若现的樱花刺青，葱白手指轻轻搭在紫檀木盒边缘：李团长可知道这睚眦为何独缺右眼？她突然用指甲叩击印钮，玉石内部传来空腔的共鸣，因为真正的钥匙在这里。

眼镜军官适时递上放大镜，李云龙看到缺口中藏着微型菊水纹————日本海军最高机密的象征，冷汗顺着脊梁滑落，他想起三个月前长江口失踪的运输船，甲板缝隙里就嵌着这种纹路的弹片。

窗外惊雷炸响，电光刹那间照亮女人旗袍开衩处的疤痕，那道蜈蚣状的旧伤从大腿延伸至膝弯，与三年前军统清理门户时，被灭口的青帮红棍身上的刀伤完全吻合。

第③节《鬼市迷踪》

傅必进裹紧沾满煤灰的棉袍，鬼市灯笼在黄浦江雾霭中晕出团团血红。当铺掌柜的独眼闪过精光，枯槁的手指着瓷片残片：客官这成化年的好货，可惜缺了底款。

暗语对接的刹那，柜台上突然多了张戏票。傅必进瞥见票根处的三滴水墨印记，那是军统紧急联络的暗号。转身时却与个戴斗笠的挑夫相撞，那人肩头的樟木箱散发淡淡檀香———与戴笠办公室的龙诞香如出一辙。

子夜的天蟾舞台空无一人，傅必进摸到二楼包厢时，留声机正嘶哑地唱着《西郎探母》，血突然从天花板滴落，他跃起抓住水晶吊灯，看见横梁上绑着具无头尸，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烧焦的照片————正是账本里缺失的周佛海交易现场影像。

尸体右手紧攥着银元，边缘刻着昭和十六年造。当傅必进用刀尖撬开硬币时，微型胶卷滚落出来，显影后竟是日军太原特务机关的平面图。某个标红的地下室入口旁，画着睚眦缺眼的图案。

第④节《密室齿轮》。

李云龙将玉石印章按在机关墙的凹槽里，齿轮咬合的轰鸣震落墙灰。当缺眼处插入女人提供的钥匙时，暗门却反向转动，露出后面黑洞洞的枪口。

不愧是李团长，。女人笑吟吟地鼓着掌，旗袍盘扣不知何时解开两颗，但您当真以为，侍从室会放任密码本流落在外？她突然扯开衣襟，锁骨下方的樱花刺青竟是由密码点阵组成。

李云龙倒退半步撞到电报机，指尖碰到个冰凉物件——那是他今晨别在胸前的钢笔。笔帽内测的划痕突然与记忆重叠：两周前戴笠召见时，对方曾用同款钢笔签暑密令，而当时办公室熏香里混着淡淡的樱花气息。

地底突然传来蒸气管道的嘶鸣，眼镜军官脸色骤变。李云龙在气雾升腾间瞥见暗门后的光景：成排的仿制青天白日旗堆在角落，旗杆上刻着武运长久的日文铭刻。

第⑤节《黄雀在后》

傅必进伏在霞飞路公寓的露台上，望远镜镜头里，周佛海正在给盆景修剪枯枝。当这位汪伪要员转身取剪刀时，后颈赫然露出块硬币大的胎记————与帐本中三月十七日收影佐祯昭经费的红色指纹完全吻合。

楼下突然传来卖花女的吴侬软语，声调却带着北地口音。傅必进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氰化物胶囊己被替换成蜡丸。上面印着戴笠的私章。蜡丸里裹着的字条只有八个字：将计就计，锄奸务尽。

他正要移开视线，却见周佛海突然将盆景整个翻转。泥土洒落间，个钛合金保险箱露出。锁孔正是睚眦缺眼的形状。窗外梧桐树上寒光一闪，傅必进猛然掷出匕首，穿糖葫芦般刺穿三个狙击手的咽喉。血滴坠落的瞬间，周佛海办公室的电话炸响，傅必进贴着听筒，听见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货轮明晚亥时靠泊十六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