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鲜血与公式·特别篇：必字辈的逆袭》

太行山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早。李云龙踩着薄雪覆盖的战场，皮靴碾过冻硬的血迹发出脆响。三天前的伏击战打得漂亮，全歼日军一个小队，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胜利代价太大。独立团牺牲了十七个老兵，都是跟着他从鄂豫皖杀出来的老骨头。

团长！这里有情况！警卫员小陈的声音从炸塌的掩体后传来。

李云龙大步走过去，军大衣下摆扫起细碎的雪粒。掩体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日军尸体，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尸体双臂紧抱铁皮箱子，指关节冻得发白。小陈己经撬开了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德文字母在雪光中微微发亮。

更让李云龙瞳孔收缩的是———笔记本旁边粘着独立团三营的作战日志！那本上个月在杨村遭遇战中丢失的日志。

他娘的……李云龙蹲下身，手指触到两册子黏连处的血痂。分开时，泛黄的纸页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像是什么东西在低声呻吟。

笔记本扉页上用德文写着HanSVOnHohenheim，下面一行小字：KriegiStdieArithmetiKderuenStufe———赵刚后来告诉他，意思是战争是最低级的算术。

李云龙随手翻动纸页，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间夹杂着战术分析。有些页面被血迹浸透，微积分符号在褐色的污渍中扭曲变形，像一群被封印的魔鬼。在某一页底部，歪歪扭扭写着狭路相逢勇者胜，下面是一行更加潦草的德文。

去把政委叫来，李云龙头也不抬，再派人骑马去师部，把傅必进和傅必元两位教导员接来！就说老子这儿捡到德国鬼子的天书了！

傅必进和傅必元赶到独立团团部时，己经是次日凌晨。这对堂兄弟都是抗大西期毕业生，被师长称为必字辈双璧！。傅必进精于数学和物理，傅必元则通晓七国语言，尤其擅长德语。

团部窑洞里烟雾缭绕。李云龙叼着烟，看俩兄弟凑在油灯下研究那本笔记本。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和笔尖划纸的嚓嚓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终于，傅必进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团长，这是套完整的战场数学模型。这个汉斯·冯·霍恩海姆是柏林军事学院的数学教授。他在用随机过程和偏微积分方程预测游击队的活动规律。

李云龙吐出一口烟圈：说人话！

就是………傅必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能通过数学模型计算，预测我军可能的行动路线，伏击地点甚至补给线薄弱环节！

窑洞里顿时一片死寂。老周参谋长的茶杯悬在半空，赵刚的钢笔滴下一滴墨水，在作战地图上洇出个黑点。

狗日的！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茶碗跳起来老高，难怪这半年来小鬼子总能逮着咱们的软肋打！

傅必元突然轻呼一声，这里还有加密章节！他指着几页看似空白的位置。需要特殊的药水显影………汉斯在笔记里留下了线索…………

先别管那些，李云龙摆摆手，我就问一句———这玩意儿咱们能不能反着用？用德国佬的算术算小鬼子？

两兄弟对视一眼，傅必进从挎包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是两把铜制计算尺，给我们三天时间。

三天后，团部窑洞变成了个奇怪的场所，。墙上贴满写满公式的草纸，角落里堆着傅必进用木棍和铁丝自制的概率计算器。傅必元教导员则伏在桌前，将德文公式翻译成中文战术口诀。

成了！傅必进突然大喊，吓得门口站岗的战士差点走火，。他举起几张密密麻麻写满符号的纸：“简化版的战场预测算法！虽然说精度只有原版的60%，但足够指导排级以下行动！

李云龙接过那几张纸，上面鬼画符般的公式夹杂着中文注释：月相与伏击成功率相关性……巡逻队路径概率分布………最佳伏击时段计算…………

这个K值是啥？李云龙指着个频繁出现的符号问道。

是经验修正系数，傅必进解释道，需要根据实际战况动态调整。我和必元总结了个口诀，地形复杂加两成，新兵过半减三成，雪天雨天看装备…………

赵刚突然插话，老李，要不要先小规模试试？

李云龙眯起眼睛：正有此意，明天派侦察连二排去黑石峪转转，就按这算术来。

次日黄昏，侦察连二排长王大柱帶着傅必进给的算术纸出发了。纸上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伏击时间窗口和用经纬度表示的理想埋伏点。傅必元还特意教了他们简易概率计算方式———用几颗豆子在土坑里摆布阵型。

月亮爬上东山时，枪声从黑石峪方向传来，断断续续持续了约莫20分钟。当王大柱带着队伍回来时，独立团团部沸腾了————零伤亡歼灭日军九人巡逻队，缴获三支三八式步枪和一步完好无损的电台。

神了！王大柱把豆子计算器拍在桌上，小鬼子真就按算术纸上的路线来！连在哪个拐角抽烟歇歇脚都算的准准的！

傅必进却盯着缴获的电台若有所思：太顺利了………这不正常…………

当夜，傅必元用药水显影出笔记本的加密章节，在泛着蓝光的纸页上，汉斯用德文写道：任何数学模型都有其反函数…………当你运用它时，也在膝露它的规律………。

与此同时，日军驻山西司令部里，参谋长佐藤一郎少佐正在地图前沉思。这个东京帝国大学数学系毕业的军官，刚刚发现一个异常现象，———过去三天，皇军巡逻队的伤亡率突然上升了37%，而且都集中在几个特定地形。

八路军换了新战术，……………佐藤用计算尺测量着地图上的距离，突然眼睛一亮，等等………这个分布…………他快步走向书柜，抽出一本德文专著《战场随机过程建模》，扉页上赫然写着：赠佐藤君————H·V·H。

第二天清晨，当傅必进在团部院子里调试改进版的计算器时，一架日军侦察机低空掠过，。飞机没有投弹，只是盘旋了两圈便离去。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例行侦察，只有傅必元教导员注意到—————飞机特意飞越了他们昨天设伏的几个地点。

进哥，傅必元教导员低声说，我觉得鬼子己经察觉了…………。

傅必进正要回答，李云龙的大嗓门从窑洞里传出来：必字辈的！过来！老子有重大决定！

两兄弟跑进窑洞，只见李云龙站在摊开的大地图前，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师部批准了，咱们要干票大的！他手指戳向地图上，七天后，攻打青山战俘营！

赵刚补充道，这次全团行动都将采用数学战法。必进负责全局概率计算，必元负责战术口诀编制。师长还调来了师首属炮兵连配合我们。

傅必进的心突然揪紧了。他想起汉斯笔记里那句当你运用它时，也在暴露它的规律，又想起早上那架诡异的侦察机…………

当夜，傅必元在笔记本最后发现了被撕去的痕迹。残留的纸茬上，隐约可见半个汉字印章，像是…………长之印！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欲知后事，请诸位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