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赵破虏与山本一郎的特殊战争》。

太行山的冬夜，风如刀割。山洞里，摇曳的油灯将赵破虏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粗糙的岩壁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他面前的算盘己经被得发亮，算珠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破虏，鬼子真的会上当吗？栓子蹲在一旁，手里攥着半截铅笔，紧张地盯着那张被红圈标记的地图。

赵破虏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算珠，发出清脆的声响。斐波那契数列是数学的瑰宝，但鬼子只看到了表面的规律。他嘴角微扬，他们以为破译了我们的密码，却不知道真正的信息藏在小数点后面第二位。

山洞外，北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岩壁上。赵破虏站起身，走到洞口。远处的天际线己经泛起鱼肚白，但厚重的云层像一块脏兮兮的棉被，将太行山捂得严严实实。

时间到了。赵破虏低声道。

六名游击队员早己经在山顶就位。随着赵破虏的信号，六根狼烟依次升空，按照精确的时间间隔排列———3，1，4，1，5，9。这是圆周率的前6位数，在灰暗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扭曲的轨迹。

鬼子轰炸机！栓子突然指着东南方向的天空喊道。

三架日军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穿过云层，机翼上的红日标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赵破虏眯起眼睛，看着它们盘旋在预定坐标上空，机腹的弹舱门缓缓打开。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炸弹并没有落下，轰炸机群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突然转向东南方向飞去。

怎么回事？老队长王铁柱拄着拐杖走过来，眉头紧锁，他们发现是陷阱了？

赵破虏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他们正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两个小时后，当游击队在山洞中清点所剩无几的弹药时，负责监听日军电台的小战士李二狗突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截，截获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挥舞着一张纸条。鬼子明码急电！

栓子一把抓过纸条，快速翻译着上面的日文。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唇颤抖起来：西郊机场………雷暴……油库被闪电击中。

山洞里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队员们相互拥抱，有人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只有赵破虏静静地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挂在腰间的算盘。

破虏，你是怎么做到的？王铁柱走过来，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

赵破虏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日军的气象观测站每天都会释放探测气球，记录风向和气压。我计算了三天前的数据，发现东南方向有一股暖湿气流正在形成。他指着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而今天，这股气流正好经过西郊机场。

所有那些狼烟………

是给鬼子看的假信号。赵破虏点点头。他们以为我们传递的是轰炸坐标，实际上那是雷暴形成的位置预报。鬼子指挥官太相信他们破译的斐波那契密码了，却忽略了气象数据中的小数点变化。

山洞外，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雪花从洞口灌入，吹动了赵破虏放桌上的笔记。扉页上，一行褪色的小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数学不会说谎，但可以帮助说谎。

就在此时，远在太原城的日军司令部里，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瘦高男子正仔细检查着被闪电击中的油库残骸。他叫山本一郎，东京帝国大学数学系教授，被特高课紧急调来调查这次蹊跷的袭击。

这不是意外。山本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抹过焦黑的油罐表面，闪电击中的位置太精确了，正好是最脆弱的连接处。

站在一旁的日军指挥官不屑地哼了一声：教授，您太敏感了，这只是天气原因………

天气？山本冷笑，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过去三个月，类似意外发生了七次，每次都是在游击队活动区域附近。每次都恰好破坏我们的关键设施。他推了推眼镜：这不是巧合，这是数学。

山本走向挂在墙上的地图，指着太行山区的某个点：这里，就是答案所在，有人在用数学与我们作战。

太行山的另一侧，赵破虏突然打了个寒颤。他走出山洞，望向远方。在灰蒙蒙的天际线上，几个小小的黑点正在寒风中飘荡———那是日军新释放的气象气球。

他们察觉到了。赵破虏喃喃自语。

栓子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些气球有什么问题吗？。

每个气球都带着仪器设备，记录温度，湿度，气压………赵破虏的声音低沉下来，有人在收集数据，试图找出规律。

那怎么办？我们以后不能用数学传递情报了？。

赵破虏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栓子想起了准备扑食的老虎：不，我们要给他们更多规律，多到让他们分不清真假。

回到山洞里，赵破虏从行囊深处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更古老的笔记，纸张己经泛黄。扉页上用工整的楷书写着：赵氏算经。

他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复杂的星图和数学公式。父亲临终前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算珠虽小，可量天地。

栓子，去告诉老队长，赵破虏的眼睛在油灯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需要更多人手。还有所有能找到的算盘。

你要做什么？。

布一个更大的局。赵破虏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书页，鬼子想玩数学游戏，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夜深了，山洞里的算珠声却一首未停。赵破虏知道，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在远方的日军司令部里，山本一郎面前的桌上也摆满了计算纸，两个数学天才隔空对峙，一场关乎数百万人性命的数学搏击悄然展开。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时，太行山的村民发现了一件怪事，游击队的营地外竖起了一排排竹竿，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算盘。山风吹过，算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一首奇特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