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冤家路窄的饭局

林晚猛地回过神，发现办公室的灯光己经恢复了正常。江屿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握着手机，眉头紧蹙。

“怎么回事？”她问。

“还在查。”他声音冷得像冰，“但对方很专业。”

林晚看着屏幕上那行字：“你猜，是谁在背后动的手？”

她咬了咬牙，忽然笑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把这个项目做完。”

江屿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错题本合上，轻轻放进她包里。

“明天饭局，别迟到。”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心跳如擂鼓。

第二天上午十点，林晚准时出现在位于市中心的那家高档餐厅。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包厢门口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服务生，看到她后微微欠身：“林总请进。”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江屿己经坐在主位，正低头翻看资料。听到响动，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来了。”他说。

“嗯。”她点头，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其他人陆续到场，有陈默、苏晓，还有几个行业内的熟面孔。

气氛一开始还算轻松，大家寒暄几句，聊了些业内八卦。可当话题转到他们两家公司最近的合作项目时，空气陡然一沉。

“听说你们那边对模型架构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有人试探性地问江屿。

“是有些疑问。”江屿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首勾勾地落在林婉身上，“比如，数据流经节点的设计逻辑，似乎存在冗余风险。”

林晚笑了笑，不急不缓地夹起一块鱼片。

“这个改动是我们基于客户反馈做的优化。”她语气平稳，“如果贵司觉得有问题，可以提出具体技术细节，我们随时欢迎探讨。”

“探讨？”江屿挑眉，“上次会议你们连源代码都不肯提供，现在谈探讨？”

林晚抬眼看他，嘴角依旧挂着笑：“那是因为你们提的要求，超出了合作范围。”

“哦？”他微微倾身，“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找茬？”

“我可没这么说。”她耸肩，“我只是说，有时候表面问题背后，藏着的是更深层的诉求。”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谁也不退让。

苏晓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悄悄踢了踢陈默的腿。

陈默会意，赶紧端起酒杯站起来：“来来来，咱们别光顾着工作，先干一杯再说别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林晚和江屿挤眉弄眼：“你们俩啊，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爱顶牛，现在都十年了，怎么还跟小学生似的？”

林晚没搭理他，江屿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别拿我们开玩笑。”他说。

陈默讪讪一笑，放下杯子。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首到林婉忽然开口：“其实你们提的那个算法透明度的问题，我也注意到了。”

江屿怔了一下。

“不是你们真正关心的重点。”她继续道，“你们的技术团队，是不是对我们的模型架构有信任危机？”

江屿没有回答，但眼神变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她语气轻了下来，“怕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怕我们留了一手。但我要告诉你们——”她顿了顿，目光坚定，“我们不会做那种事。”

江屿看着她，许久，才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我们确实在借题发挥。”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苏晓瞪大眼睛，差点把筷子掉进汤里。

林晚也愣住了。

“为什么？”她问。

“因为……”江屿刚要开口，突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抱歉。”他起身，“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快步走出包厢。

林晚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刚才……是在认输吗？”苏晓喃喃。

“不是认输。”林晚摇头，“是在试探。”

她低头喝了口茶，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几分钟后，江屿回来了，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怎么了？”陈默问。

“服务器又遭攻击了。”他简短地说，“这次，目标是我们的AI训练模型。”

林晚猛地抬头。

“这次不是泄密。”他看着她，“是破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谁干的？”

“还不清楚。”他坐下，拿起水杯，“但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反应。”

林晚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看来，今晚这顿饭是吃不完了。”

“是啊。”江屿看着她，眼神认真，“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

她点点头。

“好。”

包厢外，夜色己深。

城市灯火璀璨，映照着玻璃窗上的倒影。

林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走吧。”

她率先迈出脚步。

江屿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林晚。”他在她身后轻声喊。

她停下，回头。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解最后一道题。”

下一秒，她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总！江总！”助理冲进来，气喘吁吁，“刚刚收到消息，黑客攻击的源头，定位在……”

话音未落，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林婉迅速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可就在她照亮前方的一瞬间，她看见墙上投影出一行红色的文字：

**“你们以为，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