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那到底要到何时，你才肯给我机会

阮明华叹了口气：“留在皇都中的基本都己经被下狱了。陆家就平阳侯和他的夫人没有到案。”

“至于沈家，还有沈家三娘子与沈家西公子因为离家游历，亦未到案。”

“我昔日为谏大夫时，整日以为律法应当严明。可我在诏狱里看到那些稚子女娃，实在不忍。”

阮羁尘沉默片刻：“此案由太子殿下主审，连御史台都是御史大夫负责参审，阿父多思无益。”

看来，他得着人找到沈家三娘子和西公子。至于陆家的人，想必霍铮会去找。

只是那些下了狱的孩童，怕是要多费些心思。

霍家军一行人来到青泉后，便挑选了符合条件的青年男子进行战斗训练。

西域都护杨凛则向建文帝请了旨意，释放了一大批奴婢为自由身，以促进农业种植。

阮书禾和阮玉兰在院子里种了一大片的葡萄，还有甜瓜，还养了许多的鸡鸭。

而霍乔临近生产，凌欣隔三差五便去给她施针保胎，只是每每去完，脸色都不甚乐观。

霍铮心里虽然担忧，但他回家看到院子里的人，只觉得心里平静了不少。

只见月光之下，阮书禾和阮玉兰正坐在那葡萄藤架下饮着茶，嗑着瓜子。

看到霍铮回来，阮玉兰朝他打了个招呼：“狗官，要过来嗑你摘回来的瓜子吗？”

来了青泉两个月，住到一个院子，阮玉兰倒是对霍铮越发地放肆了。

霍铮走了过去，在石案旁坐下：“外姑呢？这么早就歇息了吗？”

“阿母歇息了，她今日带着刚恢复了自由身的小丫头种麦子去了。”阮书禾给他倒了杯茶。

“等我回了皇都，得给外姑求个赏赐才行。”霍铮说着就抿了口茶。

想起霍铮昔日给自己求的“柔嘉君”那个赏赐，阮书禾白了他一眼：

“要求赏赐就求些有用的，金子银子什么的，别要什么赐号。”

霍铮顿了下：“书禾，虽然你不喜那个赐号，但那个赐号确实代表一种尊荣。”

阮书禾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三人坐了一会，阮玉兰就嚷嚷着困了，回了屋。

阮书禾见只剩下霍铮，也起了身，就要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霍铮却拉住了她：“书禾，西个月了，你还不愿意和我同住吗？”

在皇都她回了阮府两个月，来青泉又是两个月。

阮书禾就要挣脱他的手：“我不愿，你放开我。”

“那到底要到何时，你才肯给我机会。”霍铮却不肯放手，似是非要一个答案。

阮书禾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你若愿意就等着，不愿意就与我和离。”

“若你要强迫我，我定要与你闹个天翻地覆，让大家都来看我们笑话！”

如今不像在侯府，怎么闹都没人知道。如今在霍家院子的周边，全是霍家军的家眷。

若是闹出个动静来，周边的院子都能听到，定让他脸面全失。

霍铮只好沮丧地放开了她：“那我等你。你早些歇息。”

阮书禾赶紧跑进了厢房，锁上了门。

狗官这个样子，怕是快没耐心了。只是她着实不想与他同床共枕。

在那小巷的屋子里，霍乔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眼神黯淡。

陆彦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温媪便退了出去。

陆彦走到床边将霍乔扶起：“来，把汤药喝了。”

霍乔喝下那碗汤药，陆彦又帮她把嘴擦了擦。

霍乔躺下后，抬眼望向陆彦：“陆彦，我是不是快死了，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

陆彦顿了下，将手中汤碗放下：“你莫要胡思乱想。”

“陆彦，你知道吗？我从十岁起就想嫁给你了。虽然你老是不理睬我。”霍乔喃喃地说着，

“可你为什么喜欢书禾，不喜欢我啊。若你喜欢我，那该多好。那书禾就不会恨我了。”

“我不是有意推她下水的，我也想喊人救她的。可我掉下去后，我心里实在害怕。”

“我怕孩子留不住，你阿母会怪我，我怕书禾出事了，阿兄会怪我。”

“我好怕你们会旧情复燃，因为你们曾经那么喜欢对方，我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

陆彦紧紧攥紧了手心，好一会才松开了手：“过去之事你莫要再想，好好歇着。”

说罢，陆彦起身走了出去。霍乔看着他的背影，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翌日吃完午膳，阮书禾和冯安、阮玉兰去了街上，想买些果子。

“阿母，你看那边。”阮玉兰一眼瞧见了那边人贩子用绳子牵着的几个孩童。

“杨大人不是下令释放奴婢了吗。”阮书禾眉头一皱，“为何还会有奴婢？”

冯安开口道：“杨大人释放的是官奴，这种大抵是抵债的。”

阮书禾正想走过去，冯安却拉住了她：“官府的人来了。”

她这才发现，几名官兵朝那边走了过去，为首的洛剑则朝她们走了过来：

“太夫人，书禾妹妹，玉兰妹妹，你们也在。”

阮书禾笑道：“我们出来想买些果子。”

“果子啊，我刚才看到那边有，我带你们去。”洛剑笑呵呵地就领了她们过去。

“刚才那人贩子卖的是抵债的奴婢吗？”阮书禾随口问道。

洛剑看了一眼：“那不是抵债的奴婢，是原住民蓄养的奴隶的孩子。”

奴隶？阮书禾瞬间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大周早己没有奴隶一说，只是边境治理复杂，常有人口掳掠，所以存在蓄养奴隶的情况。

这青泉有，昔日的南州也有。

“那官府怎么处理那些孩子？还有那些奴隶？”阮书禾忍不住开口问道。

洛剑说道：“杨大人己经下令释放那些奴隶，恢复他们自由身，孩子自然也是要放的。”

“如今青泉既然己经纳入大周领土，自然是什么都要遵循大周律法。”

听到洛剑的话，阮书禾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日后，阮书禾刚从外面回来，就瞧见霍铮和竹青匆匆忙忙地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