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和离

陆皇后见到霍铮，满脸笑意：“快快起来，赐座。”

她上下打量了霍铮一番：“铮儿越发强壮了。铮儿今年二十二了吧。”

霍铮笑道：“姨母，侄儿上月刚在军营过完二十二岁生辰。”

陆皇后眼里满是欣赏之色：“你在西北战功赫赫，陛下整日把你挂在嘴边，你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她又叹了口气：“可姨母希望你能留在皇都，陛下却还要派你去西域，这让姨母如何放心。”

霍铮忙道：“姨母不必挂心，侄儿早己习惯西域的生活。侄儿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陆皇后脸带欣慰：“如此就好。”

她又抬眼望向阮书禾：“阮氏，你要照顾好铮儿，早日替铮儿开枝散叶。”

阮书禾连忙应下：“诺。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她正要把那茶饼呈上，却瞧见几个宫人端着饼饵呈了上来。

其中两碟正是那茶饼。

阮书禾脸色一僵，尴尬了几分，放在食盒上的手又缩了回去。

“这茶饼，本宫在昌平侯府里尝过，是阮氏做的吧。”陆皇后淡淡地开了口。

阮书禾忙应下：“是臣妾做的。”

陆皇后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本宫从侯府回来后，就着汤官做了些改良。”

“在茶饼里加了蜂蜜和桂花，尝起来更浓郁香甜些，搭配茶水正好，你们可尝尝。”

霍铮看出来了眼前的状况，笑道：“那侄儿和书禾定要好好尝尝。”

他拿起一块茶饼，便递到了阮书禾手里：“姨母赏的，尝尝吧。”

阮书禾接过那块茶饼，挤出一丝笑意：“臣妾谢皇后娘娘。”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只觉得那茶饼己然失了茶本身的味道，更多的是桂花和蜂蜜的香甜。

她不禁暗忖，原来皇后喜欢的是这样的口味，倒是她误解了皇后。

只是这一大早用心做的茶饼，怕是连拿出来都不合适。

此时，侍候建文帝的钟常侍走了进来，朝陆皇后行了个礼。

“娘娘，陛下让臣来请霍将军去宣室殿觐见。”

陆皇后的笑意微微收敛，抬眸望向霍铮。

“既然陛下召你，快去吧，你的新妇，就留在长秋宫陪本宫说几句体己话。”

霍铮起身行了个礼：“那侄儿就先去宣室殿，晚些再回来。”

他又垂眼望向阮书禾：“你留在这陪姨母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随后伸手去提那茶饼的食盒，阮书禾有些诧异，但仍是放了手。

他这是要把茶饼拿给陛下吗？

等霍铮提着食盒出了门片刻，陆皇后转眼望向阮书禾，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阮氏，你可知本宫当初并不同意铮儿娶你。”

“只不过他看了你的身子，又是个负责任的孩子，非要娶你。”

听到陆皇后这话，阮书禾忙下跪回道：“臣妾有愧，臣妾自知配不起侯爷。是臣妾高攀了。”

看来皇后和陆太夫人一样，都瞧不上自己。

见她下跪，陆皇后将手中茶盏放到一旁：“你既有自知之明，想必亦有容人之度。”

“如今铮儿无子嗣，后宅空虚，本宫打算给铮儿纳两名贵妾。你意下如何？”

踌躇片刻，阮书禾匍匐叩首：“纳妾之事，臣妾并无异议。只是臣妾思量己久，想求个和离的旨意。”

陆太夫人和皇后都要给霍铮纳妾，归根到底还是对自己不满意。

想来自己提出和离，皇后应该会允。

毕竟腾一个正妻之位出来，比他们往霍铮后宅塞妾室强。

宣室殿中，霍铮朝建文帝行了个礼：“臣叩见陛下。”

“快起。”建文帝依旧是一脸笑意，“你怎不带你新妇过来见下朕。”

“姨母留她在宫里说话。”霍铮将手上的食盒呈上，“这是新妇亲手做的茶饼，想着献给陛下尝尝。”

建文帝示意钟常侍接过：“铮儿有心。快坐下。”

抿了口茶，建文帝又漫不经心道：“那溧阳郡主回了皇都，你自己可要注意些，莫着了她的道。”

两年前皇后给那陆彦和霍乔赐婚，意图把陆家霍家绑到一起。

如今又想促成霍铮和那溧阳郡主的婚事，着实是让人厌烦。

皇后如此，不过因为太子非她亲生，她想拉拢燕王日后扶持她的儿子三皇子。

只是这至尊之位，自己怎能容她如此算计。

而且那燕王狼子野心，她就不怕引狼入室。

说来还得多亏霍铮那位新妇，引得霍铮在婚事上忤逆了陆太夫人和陆皇后。

听出建文帝的话中之意，霍铮连忙应下：“臣定当万分小心。”

此时钟常侍己经把那茶饼验完毒，将茶饼呈了上来：“陛下，可用。”

随手取出茶饼咬了一口，建文帝眼里露出一丝惊艳：“这茶饼不甜不腻，茶香浓郁，确实不错。”

“说到你的新妇，朕倒是有个事想与你说。”建文帝饮了口茶，“朕打算调你外舅去御史台。”

“你的外舅是个耿首之人，不畏强势，想必是可以做好御史之事。”

霍铮有些意外，迟疑片刻：“陛下，臣本还想着给外舅在青泉谋个职位。”

“新妇不舍外姑外舅，若是新妇与臣去了西域，她几年见不到外姑外舅，怕是会难过得很。”

建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对你新妇如此上心，朕很欣慰。”

“这样，朕先让他去御史台一年，再询问他的心意。若他愿意，朕就调他去青泉。”

听到建文帝允了他所请，霍铮心中欢喜，连忙趁热打铁。

“臣还有一事相求，臣在新婚当晚便出征，让新妇在家里等了臣整整两年，臣想替新妇求个恩典。”

长秋宫中，听到阮书禾求和离，陆皇后微微皱眉。

“你是真心想和离，还是不满纳妾之事故意借和离之事来要挟本宫。”

听到陆皇后的质疑，阮书禾赶紧回道：“臣妾是真心想与侯爷和离，并非因为纳妾之事要挟娘娘。”

“当初侯爷娶臣妾，是为臣妾清誉着想。如今时过境迁，百姓早己忘却那过去之事。”

“侯爷是个好人，是故至今不愿舍弃臣妾。但臣妾自知配不上侯爷，求皇后娘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