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后的挣扎

宋国富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

王桂香没看见宋真一，也没看见铺盖。

“狗崽子呢？没回来吗？”

“柳青那个贱人没在家，邻居说一天没见着人，大宝这事是不成了，等大宝回来，你把家里的钱拿出一部分给他”

“让他去你弟弟家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那狗崽子啥忙都帮不上，我看着来气，让他在外边冻着呢，给他长长记性，我睡一会儿，你过三个小时叫我”。

“好，你睡吧，那狗崽子今天都敢跟我顶嘴了，冻死他都活该”。

宋真一抱着铺盖来到门卫室前，敲了敲门，礼貌的喊了一声：

“您好，里面有人吗？”

“谁呀？”

随着声音响起，门被打开。

一个50多岁的老头披着军大衣，叼着烟卷走了出来。

“爷爷您好！我叫宋真一，是一中的学生，我在这等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外面太冷，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能不能让我在您这屋里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就行，暖和了我就出来，您看行不？”。

赵勇军是退伍兵，退伍后组织上就给他安排在了矿上的保卫科。

赵勇军打量了一下宋真一，见宋真一穿着单薄。

抱着一个大包，十六七岁，一副乖巧的样子。

“进来吧”。

“谢谢爷爷”。

门卫室不大，20平米左右，中间是一个炉子。

左边是一张长条办公桌，右边是一张上下铺的床。

屋里零散的放着几把椅子。

赵勇军见宋真一进了屋，也不乱走，就乖巧的站在门口。

主动伸手招呼道：

“你这孩子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等什么人？你家大人呢？”。

“爷爷好！我大爷家的大哥今天赌钱被抓了，今晚上我大爷怕我哥冻着，就带着我出来说是要疏通关系，把这铺盖给我哥送进去，我大爷找人去了，让我在这里门口等着”。

宋真一边说，边打开怀中的包。

把里面的铺盖给赵勇军看。

“胡说八道，关押室里面有暖气片，怎么会冻着？而且这个点家家户户都睡觉了，上哪去疏通什么关系？”。

赵勇军的脸色冷了下来。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高三的学生，我大爷咋说我就咋办呗，因为我哥这事，家里边鸡飞狗跳的”

“下午的课和晚自习都没让我上，晚饭也没让吃，我要是吃了晚饭，身体能扛得住，估计就不用求您让我进来暖和一下了”。

宋真一故意卖惨道。

“你大爷糊涂，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妈也糊涂啊？怎么能干出来这么不着调的事”。

赵勇军见宋真一低着头不说话。

想着应该是自己的态度吓着这个孩子了。

“你大爷就算犯糊涂，大晚上的想找关系，怎么不找你爸，折腾你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爷爷，我三岁的时候，我父母就因公殉职了，我现在住在大爷家，嗯，房子是我的，但是大爷一家也一起住着”。

宋真一低着头，小声解释道。

宋真一的解释，让赵勇军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爷爷心首口快，你别介意，来，把你手上的东西放到那边的床上，到炉子跟前坐着暖和暖和”。

随后赵勇军又从桌子上的饭盒里拿出一个地瓜。

递给宋真一。

“孩子，你要是饿了，就先吃这个垫垫”。

宋真一看出赵勇军是个干净利落脆的性格。

因此也不推辞，接过来说了句谢谢爷爷。

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到两分钟。

一个一斤多的地瓜就下了肚。

赵勇军看的有些不忍，等宋真一吃完。

就和宋真一攀谈起来。

宋真一毕竟心理年龄己经37岁了，顺着赵勇军话题聊。

也能跟赵勇军聊的有来有往。

赵勇军也通过聊天了解了宋真一的情况。

一老一少聊着聊着竟是没注意时间的流逝。

聊了不知道多久，宋真一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

己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心里估摸着宋国富应该快来了，就站起身来说道：

“赵爷爷，我大爷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我得出去等着了”。

赵勇军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就在窗户前看着就行，不用出去，宋国富有意见我就和他聊聊”。

没多久，宋真一就看到宋国富骑在自行车上，西处张望着。

“赵爷爷，我大爷来了，我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出去”。

宋国富看见宋真一抱着铺盖从门卫室里走出来。

脸色一冷，心里十分不爽，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当即呵斥道：

“小狗儿，不是让你在门口等着吗？你跑去人家屋里干什么，懂不懂事？”。

“你是这孩子大爷吧，是我看见这孩子大冷天的一个人站在外面，怪可怜的，让他进屋暖和一下的，你有意见可以跟我说”。

赵勇军斜着眼瞪着宋国富。

宋国富脸色越来越青，丢下句赶紧回家。

就骑上自行车自顾自的走了。

“我呸，什么几把东西，还敢给老子甩脸色”。

赵勇军朝地上吐了口浓痰。

随后看向宋真一。

“孩子，不行今晚你就在赵爷爷这里睡，不用回去看他们脸色”。

“不用了，赵爷爷，我还是回去吧，明天还得上学呢，您也早点休息”。

宋真一说完和赵勇军挥了挥手。

就一个人慢慢的朝家中走去。

赵勇军看着宋真一的背影，眼神复杂，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能看出来一些东西，但也不好随意插手。

宋真一回去的路上，心里也在不断盘算着。

看今天宋国富和王桂香的态度，估计离翻脸也不远了。

不过现在翻脸可不是禽兽一家说了算的。

好戏还没开演呢。

等安排的那些八卦真正传播开之后。

才具备翻脸的条件而己。

希望禽兽们能忍到自己拿到通知书之后吧。

只是翻脸的话，太便宜他们了。

宋真一要的，是揭开禽兽一家伪善的面孔。

再将他们一个一个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