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问阴反噬

胡麻子的肥手沾着冷汗和纸灰，

指尖离陈晦暗金的秽眼只差三寸。

“宝贝...我的宝贝了...”他金牙闪着光，喘息粗重。

突然！

陈晦那只凝固的暗金旋涡右眼，

毫无征兆地...逆旋！

漩涡中心那点墨黑核心骤然扩散！

“呃？！”胡麻子脸上的贪婪瞬间冻结！

他探出的肥手猛地僵在半空，

掌心三枚油亮的“问阴钱”剧烈震颤！

钱孔边缘的暗红血渍如同活了过来，

化作三条猩红的血线，顺着他的指骨疯狂上爬！

“不...九叔！救我——！”

凄厉的惨嚎中，

他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

血肉干瘪塌陷，眼珠迅速蒙上灰翳。

最后只剩一张蒙着皮的骨架，

哐当砸在满地纸灰里。

陈晦的秽眼缓缓停止逆旋，

旋涡深处，隐约浮出半截...枯爪的虚影。

昏黄的油灯光，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在棺材铺的隔间里艰难地摇曳着。光影在沾满污垢的墙壁上扭曲、晃动，将那些惨白的纸扎人映照得如同列队等待的幽冥鬼差。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浓烈的焦糊味、尸臭味、血腥味，以及胡麻子裆下散发出的骚臭，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沉甸甸的死亡气息。

胡麻子肥胖的身体像一滩融化的油脂，大半截还陷在被他压塌的纸扎童男童女堆里。惨白的纸屑粘在他油光发亮的脸上、头发上、油腻的工装裤上。但他全然不顾。那双绿豆大的小眼睛，此刻如同烧红的炭块，迸射出几乎要凝成实质的贪婪光芒，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陈晦那只非人的右眼上——那片凝固的、缓缓流淌着暗金色漩涡、中心一点墨黑如核的“秽眼”。

“成…成了…秽眼…开光了…”他肥厚的嘴唇哆嗦着，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朝圣般的狂热和扭曲的占有欲。“嘿嘿…嘿嘿嘿…”压抑不住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在死寂中回荡。

他肥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扭动，沾满纸灰和冷汗的肥厚手掌，死死撑住冰冷肮脏的地面。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的骚臭味。他像一头从泥沼里挣扎爬出的蛆虫，一点一点，艰难地从那堆惨白的纸人残骸中挣脱出来。

“宝贝…”他的目光从未离开陈晦那只暗金漩涡般的眼睛，喃喃自语，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那颗金牙旁边流下，混着脸上的油汗和纸灰，滴落在衣襟上。“我的…宝贝了…”

终于！他肥胖的身体摇晃着站了起来，双腿还在微微打颤，裆部的湿痕冰冷地贴着皮肤。但他眼中那点贪婪的火焰，己经彻底烧毁了理智和恐惧。他伸出那只沾满冷汗、纸灰和不知名污垢的肥手，五指张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无比急切的颤抖，朝着蜷缩在地、毫无声息的陈晦…朝着那只暗金色的、缓缓旋转的“秽眼”…缓缓探了过去！

指尖在昏黄的光线下，离那只非人的眼睛越来越近…

三寸…两寸…一寸…

油亮的指甲缝里嵌着黑泥，肥腻的指肚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微微泛红。他甚至能“感觉”到从那暗金旋涡中散发出的、冰冷而强大的、混合着死亡与秩序的奇异气息！这气息让他灵魂都在颤栗，却又点燃了骨髓深处最原始的占有欲！

就在他布满汗渍、油腻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陈晦右眼下方那冰冷皮肤的瞬间——

异变！

陈晦那只一首凝固、如同深邃星云般缓缓流淌的暗金旋涡右眼…毫无征兆地…猛地…逆旋！

原本缓慢、近乎凝固的顺时针旋转，在千分之一秒内骤然停滞、逆转！变成了狂暴的、吞噬一切的…逆时针旋涡！

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暗金色的“液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疯狂搅动，瞬间化作一片模糊的、高速旋转的暗金光带！

而旋涡最中心…那点纯粹的、墨汁般的漆黑核心…

骤然…扩散！

如同滴入清水的浓墨！瞬间晕染！吞噬了周围的暗金光芒！

一个纯粹、冰冷、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灵魂的…绝对黑暗的…瞳孔！在逆旋的暗金旋涡中心…猛地睁开！

“呃？！”胡麻子脸上那凝固的、极致的贪婪笑容瞬间冻结！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窟！绿豆大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骤然缩成了针尖！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形容的冰冷恶寒，如同无数条毒蛇，瞬间从尾椎骨炸开，窜遍全身！

他探出的肥手，猛地僵在了半空！距离陈晦的皮肤，只剩下毫厘之遥！

但己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