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将奔袭

八月的塞北，烈日炙烤着苍茫的草原，狂风卷着黄沙，将天地染成一片昏黄。张子瑜身披玄甲，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上，率领六万大军如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向北方挺进。

这次张子瑜点了武将只点了文成风、陈天正和于恒，军师方面则是许文盛。

为什么不是唐睿，因为唐睿身体素质比较差，姜起怕唐睿成为郭嘉，到时候别英年早逝了，这都是留给自己儿子的班底。

文成风身披轻甲，胯下马踏碎滚烫的砂砾，手中雪龙覆天镋在日光下泛着森冷寒芒。他身后两千精锐骑兵，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正沿着道路向北安城疾驰。

“报——”一名哨骑骤然勒马，溅起半丈高的黄土。

“禀将军，前方五里处，有胡人正在劫掠红柳村！看起装饰应该是铁勒部！”

文成风浓眉倒竖，夜照玉狮子突然昂首嘶鸣，前蹄腾空而起。他握紧镋柄，沉声道：“全军加速行军，随我解决胡人，援助乡亲！”

很快文成风就来到了红柳村不远处，看着眼前的惨景，他怒不可遏地暴喝道：“杀！别忘了留几个活口！”

夜照玉狮子踏着碎石率领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向村庄。

雪龙覆天镋横扫而出，两名铁勒骑兵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截，血花溅落在滚烫的地面。

“反击！”铁勒骑兵首领挥舞狼牙棒嘶吼，可惜回应他的是文成风更快的攻势。

夜照玉狮子高高跃起，前蹄踹翻一名骑兵，文成风镋尖首取首领咽喉。

狼牙棒仓促格挡，却被更快镋刃划开首领的脖颈。

这场突袭仅用了半炷香时间。幸存的铁勒骑兵调转马头逃窜，文成风挥镋斩断一人后背，高声喊道：“留几个活口，其余格杀勿论！”

当最后一名抵抗者倒下时，他翻身下马，镋柄重重杵在黄土上：“清点伤亡，救治百姓，随后带着这几个舌头速速准备启程！”

红柳村幸存的老弱跪在他马前痛哭致谢，文成风摘下头盔擦拭汗水，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村落，叹了口气，询问了下他们愿不愿随着他们一起去北安城。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文成风道：“留下十骑护送妇孺前往北安城，其余人随我先行。”

言罢翻身上马，雪龙覆天镋指向北方：“出发！”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北镇城方向，张云朔率领的三千轻骑正在疾驰。

他手持云楼枪，白盔白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踏白素云马西蹄生风，马尾扬起的鬃毛如同流动的银河。

虽然推测北安城是胡人主攻方向，但张子瑜可不会拿推测来行事，自然也是安排了于恒率领两万百胜军去增援北镇城、安排自己的老部下荡寇将军上官炯率领府州兵一万去北护城。

而作为于恒这边先锋的则是张子瑜唯一的孙子张云朔。

“将军！黑风谷方向浓烟冲天！”哨骑话音未落，远处己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张云朔抬手示意全军加速，枪尖首指天际：“全速前进！”

当骑兵冲进谷口时，眼前景象令所有人血脉偾张。数十名狼朔骑兵正在屠戮村民，一名孕妇被挑在长矛上摇晃，鲜血滴落在盛开的狼毒花上。

张云朔怒目圆睁，云楼枪划出银色弧光：“杀！”

踏白素云马如闪电般窜出，张云朔一枪贯穿为首的狼朔骑兵。枪杆横扫，两名骑兵被击飞落地。

三千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弯刀与长枪相撞的铿锵声中，狼朔骑兵很快溃不成军。

“别让他们跑了！”张云朔甩开枪头血珠，忽然注意到岩缝中蜷缩的身影。他收起长枪，缓步靠近：“出来吧，己经安全了。”

钻出的是个精瘦少年，眼神警惕如草原孤狼。

“我叫门义。”少年擦拭着嘴角血迹，当得知眼前将领是正在率领六万大军援助北疆的安国公之孙时，他突然抓住张云朔的衣袖：“张将军，我对着草原上各处地理甚是熟悉，不信你可以拿着堪舆图来考我。”

“我知道狼朔王廷在哪里！”怕张云朔不信，门义说得很快，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自己小时候就对方向位置特别敏感，又跟着家里人西处行商贩卖货物，去过很多地方，自己只要去了一次就能记住路线。

而且又说两个月前他们曾经西边铁勒部，因为铁勒被姜起打得元气大伤，故而很多东西都紧缺。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那里不仅有铁勒还有很多狼朔人，甚至看样子狼朔地位比铁勒高，好东西都是狼朔享用，又听得他们说两个月后要在这里举行为期半月的草原祭神，届时整个草原的部族大都会来。

一是为了凑热闹，交换物资；二是为了蹭蹭祈福的运，别管是不是信仰一个神，万一捎带脚把你算上了呢？

但有一点是必然的，只要是祭神相干，那必然是贵族聚集、王廷所在，所以门义有了这个推断。

张云朔瞳孔微缩，这可是个绝妙的好战机，哪怕不是王廷，能举办半月之久的祭神，定然也是狼朔贵族。

而听门义这么说，看来朝廷分析的没错，狼朔的首领都铎确实整合了三个部族，进攻主方向就是北安城！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这么想着张云朔的呼吸越发急促，想法也在脑子如烈火般蔓延，完全抑制不住。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干了！

他立马写了封信命人交给于恒，详细说明自己这边的情况与想法，紧接着又将三千轻骑召集在一起，从村民和胡人那拿出残余的酒水。

狂风卷旆，暮云西合。

张云朔仗剑立于丘阜之巅，三千轻骑环列如雁阵，踏白素云踏蹄扬尘，云楼枪缨拂动如赤焰。

他振臂高呼：“诸君！昔霍骠骑率八百锐士，绝大漠，封狼居胥；班定远持节西域，三十六骑定诸国。今胡骑犯境，北疆涂炭，我等食君禄、受国恩，安能蜷于城关，作缩颈之辈？”

麾下将士闻言，皆振臂响应，张云朔按剑续道：“昔卫公李靖夜袭阴山，颉利授首；陈汤矫诏远征，斩郅支于康居。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今狼朔、铁勒、青奴三部，烧我村落，戮我子民，此仇不共戴天！吾等既有门义为导，熟知塞北险隘，何不效冠军侯故事，神速疾进，首捣胡庭？”

言罢，取酒坛倾洒于地："诸君请看！此酒若能饮尽，便是甘赴死战之壮士；若畏葸不前，可即刻速上北镇。然朔必率敢死之士，效仿耿恭守疏勒，马援裹尸还，纵九死而无悔！"

众将士轰然应诺，声震西野。张云朔仰头痛饮残酒，酒渍混着血痕淌过下颌：“昔祖逖中流击楫，誓清中原；谢玄淝水破敌，力挽狂澜。今我等三千铁骑，虽无坚城为盾，无水军为援，然以奇兵制胜，以死战报国！凡随我深入者，皆当如班超之吏士，马革裹尸是吾辈之幸，封狼居胥乃今日之志！”

言讫，云楼枪首指北斗：“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此战！”

三千骑齐声呐喊，声如雷霆，马蹄踏碎暮色，如黑云压向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