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湖与朝堂

同难客栈外。

“各位有空再玩哈！”佟湘玉对着离开的林凡众人说道。

对这些从小看到大的人，林凡对他们抱有极大的好感，临走时拉着白展堂到一旁说道：“盗圣白玉汤。”

话还没说完，老白腿己经酥软，站不住地瘫坐在地上，打着哆嗦说道：“林...林大人...我再也不敢啦！”

林凡安慰道：“放轻松，你那点罪无关紧要，况且你娘还是个堂前燕百户，郭芙蓉他爹也是个千户，有这人情在，我不会为难你的，只是要告诉你一句。”

“盗圣的称号趁早舍去，那块玉佩赶紧丢了，我能感觉陛下要对江湖动手了，怕到时候有人拿着你的人头去领功，你你娘和郭巨侠的官职可保不住你。”林凡一脸严肃地说道。

白展堂一听，连忙点头如捣蒜，“林大人放心，我老白早就金盆洗手，不会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了，我现在就把那块玉丢了，沉到西凉河底。”

林凡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们也多保重，若有难处，尽管到衙门找我。”

说完，林凡便带着手下离开了同难客栈。

白展堂看着离开的几人长舒一口气：“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老白瞧你那出息，这种不过是小场面。”郭芙蓉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黄瓜吃了起来。

佟湘玉扶着额头叹气道：“行了，少说两句，收拾收拾快睡觉吧，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额滴百年老楼梯和水曲柳台老榆木桌子啊。”

大嘴笑道：“人家不都赔你钱了吗？有那些钱够买好几套了。”

“子曾经曰过......”

“去！”

回到屋子后，佟湘玉问道：“老白，林大人和你说什么呀。”

......

趁着夜色，林凡心事重重地带着那枚三青鸟玉佩启程赶往洛都，一行人也都十分安静，似乎也都预感到了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

梧桐宫内，今夜姜起来到了王诗诗的住所。

王诗诗温柔地为姜起倒了杯茶，然后捏着姜起的肩轻声问道：“陛下最近太过劳苦，皱纹都多了。”

感受着肩膀上的松弛，姜起摸着王诗诗的手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魏和瑾来报说是李金圣带着部分证据和供词回来了，在栖霞殿内等着陛下。

“看来今晚又不能好好休息，爱妃若是熬不住就先睡下吧。”

王诗诗乖巧地点点头：“陛下安心处理政事，妾身等您。”

姜起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大步走出房间。

来到栖霞殿内，发现曾峥带着六部尚书，甚至唐睿和杜珂都来了。

杜珂这小子自从回来之后，趁着几次进宫的机会，就厚着脸皮求着自己，别再给他安排到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了，在那里磨练人是磨练人，折磨也是真折磨。

自己这性子是真受不了。

这个臭小子，姜起也知道了这小子也就是曹植那种类型，在洛都搞搞文学得了，等着日后再给他升升贬贬，激发下他的灵感，让他多写几首好诗好词好文章得了。

于是就把他调入翰林院。

再看看这几个老哥们，好家伙，自觉半夜加班，太有良心了。

姜起也不能太过无良，吩咐魏和瑾让御厨去准备点水果点心送来，和他们边吃边聊。

御厨：bro觉得自己很有良心说是，那么我呢？

姜起看完之后，对着曾峥等人问道：“诸位爱卿，你们是如何看待朝廷与所谓的江湖的？”

“诸位畅所欲言，朕听听各位的所思所想。”

曾峥等人早就针对这个问题私下探讨过，略微梳理了下思路说道：“禀陛下，臣等几人私下早己讨论过，老臣便先起个头，剩下的由六位大人分别对陛下说明”。

“好！朕就听听诸位爱卿与朕是否所想一致。”姜起来了兴趣，颇有些期待这些能臣们的想法。

曾峥躬身一礼，朗声道：“陛下，老臣就先说了。江湖之患，在于吏治失序、财赋流失、礼教崩坏、武备失控、司法蒙尘、民生凋敝。”

“江湖势力自立法度，私吞税银，动摇国本根基；宣扬异说，蛊惑人心，危及纲常正统；更与敌国勾结、私铸兵器。若不加以遏制，恐致朝廷威权尽丧，大齐分崩离析。”

曾峥起了个头，剩下的自然交给在场的每个人都说说。

几人相互看了看，便决定先由最重要的吏部开始，王焕章上去说道：“禀陛下，臣诉吏治崩坏之患。”

“江湖门派自立刑律，私设公堂。以江湖规矩取代朝廷律法，纵容杀人越货者以恩怨相报脱罪。以被覆灭的闪刀教为例，其半年连斩七命，以其自己的清理门户结案，并与地方官吏勾结，恣意安插眼线，致使门派之令大过朝廷之令，，律法威严荡然无存。”

“且本应慷慨从军的少年志士，因其年少无知，听得江湖快意恩仇，便贪慕虚名，投身门派，甚至其门派设置诸多堂主、护法之流，与朝廷抗仪，此等僭越之举，实乃对官制体系的挑衅。此风若长，江湖将成法外之地。”

王焕章说完，老头夏侯满出来激昂地说道：“禀陛下，臣说税赋流失之弊。”

“根据裴指挥使的情报，臣粗略统计了下，一些江湖门派垄断水运和陆运，私设关卡抽税，所得银钱从不入国库。每年江湖势力截留税银差不多百万两。更有盐枭米贩勾结强盗，私贩私盐，哄抬物价，冲击官营盐政，致使朝廷岁入少了近三成。”

说着小老头都套跳脚了，这百万两，都够塔娘的铁勒部族了，这些沟槽的罪犯！杀他们一万遍都不够！

接下来是岑敬之，他出列开口道：“臣言纲常紊乱之忧。”

“江湖门派广收民众，宣扬乾坤倒悬，公然挑战君臣父子之礼。门派教主、帮主等圣主等之类词语自居，信徒见朝廷命官不行拜礼，只行江湖揖礼。一些门派联合起来武林大会竟与科举同列江湖盛典，纲常礼教形同虚设。”

“该臣说了。”狄公英出列道：“臣讲武备失控之危。”

“某些江湖门派私铸连弩，研制毒药，或流入黑市之中，或传入部落之手。江湖高手或被敌国重金收买，或自立山头拥兵自重，成为匪患，实为心腹大患。”

说完该杜承了，他开口道：“臣奏司法失控之险。”

“据查闪刀教豢养死士，专替权贵铲除异己。如今案件中，关键证人接连意外身亡，林大人更是屡遭刺杀。江湖势力插手司法，使朝廷律法沦为空文，百姓冤屈无处申诉，终酿民变。”

最后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周正道：“臣道资源侵夺之祸。”

“江湖门派或强占铁矿，阻断朝廷兵器锻造；或封锁优质木料产区，致漕船修缮停滞。更有江湖人士破坏堤坝水利，以风水之说强拆官建粮仓，民生工程难以为继，百姓生计堪虞。”

听完之后姜起连连点头道：“诸位爱卿所言，与朕所思皆是相同，诸位爱卿且先回去，朕心中己了然，至于那些凶手，金圣，今晚就辛苦些，他们不想让朕睡好，那他们也别睡了。”

“凡是名单之人，只要证据确凿全部抓起来！”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