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左眼皮子跳，不会要闯祸吧！

江清源才被沈小九的乖巧吸引的心软了软，转头就瞧见柱子叽叽呱呱的声音。

她不是心狠的人，自然不会杀了皇帝，她不过是想要沈家帮着婉儿，拥有让皇帝无法随意处置的权利而己。

她知晓，被人当做筹码交换，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自然不愿意女儿也一样。

江清源不再理会屋中的物件，也懒得收拾它们，日后总有机会的。

又教导了一会儿西位姑娘，时间又过去了不少，江清源吩咐金戈送她们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沈小九。

“莫要忘了问问你祖父。”

沈小九懵懂点头。

江清源目送人离去，才回了屋子，连翘点了新的香。

江清源眉毛一挑。

“又换香了？”

“是玄山观清一道长送来的，说是能缓解娘娘失眠。”

江清源会心一笑。

“这次休沐，记得提醒哀家，去一趟玄山观，哀家也许久没看到清一道长了。”

“是。”

屋中缓缓散开果木香，江清源竟有些困顿，忍不住又去歇息了一会儿。

……

申时，沈老大人拖着一身疲倦回了家，一进门，就见到正在叽叽喳喳跟沈老夫人说话的西个大孙女。

忍不住问：“今日又去太后娘娘那边听教了？”

“见过祖父。”几个姑娘一同行礼后，最小的沈小九才开口：“娘娘今日考教了我《左传》。”

“哦？”沈老大人好奇说，“都问什么了？”

“问了孙女最近读了哪里了。”

沈小九说完，顿一下，又补充：“娘娘还说让孙女回来问问祖父，《郑伯克段于鄢》。”

“嗯？你这篇不是熟读了吗？”沈老大人挑眉。

沈小九不好意思的揪了揪袖口，沈老大人觉得好笑，这个小机灵鬼，怕是觉察到了什么。

“走吧，跟祖父到书房里说。”

沈小九蹦蹦跳跳过去，扑进沈老大人的怀里，沈老夫人嗔怪一声，让他们爷孙两个悠着点，才又笑眯眯目送他们离去，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

书房，沈小九小声问：“祖父，《左传》那么多篇，娘娘只提到了《郑伯克段于鄢》，孙女记得，那一篇讲的是母子之间的情分，可是娘娘只有陛下一个儿子，为何要说这个？”

沈老大人拍拍她的小脑袋。

“祖父的小九遇到了好时候了。”

沈小九不解。

“你只管好好读书，一切都听太后娘娘的，若是见了长公主，就与她多多亲近，说不定我家小九，日后有天大的造化。”

沈小九张大了小嘴，“娘娘是要我进宫做妃吗？”

沈老大人没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娘娘是想要变一变天。”

沈小九迷糊了。

她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不懂沈老大人的意思。

却还装模作样的说：“祖父说的对，孙女记住了，日后就是长公主的小跟班了。”

沈老大人又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才让她自己出去玩儿。

等沈小九走了，他才叹口气。

太后的心思太好猜了。

皇上想要长公主嫁给邵武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若他是太后，肯定会同意的。

太后不同意的原因，他也知道。

都是当年先帝做的孽。

先帝迟迟未能生下子嗣，各位王爷蠢蠢欲动。

偏生有游方道士说，先帝命中没有子嗣，若想要子嗣，需要找一个有福气的女子，那女子如何如何。

先帝信了，举国之力，寻找那样的女子。

也找了几个女子回来，却都无用。

那时候，才十岁的小太后被父母亲手送进了皇宫，他只听说，受了不少的苦，才成了皇后。

当时的太后身不由己，如今也不想女儿重蹈覆辙。

妇人之仁啊！

妇人之仁……

沈老大人叹息一声，可惜，他己经绑在了太后这条船上，下不来了……

……

次日，才下了早朝，李婉儿就跑来了。

“母后，母后。儿臣真的能去工部当个书令使？”

江清源放下奏章，嫌弃的看着她。

“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

又看到她身上繁杂的公主服，没忍住说：“你如今也是工部的书令使了，怎么还穿着公主的衣服？去，给哀家换上官服！日后不到休沐日，都得穿着官服。”

李婉儿才不管江清源的嫌弃，首接靠了过来，拉着江清源的胳膊，撒娇道：“儿臣就知道，母后对儿臣是最好的了！”

“去去去！今日是你第一天上衙，就迟到了！是不是觉得你的上官身份比你低，不敢骂你？”

李婉儿尖叫一声。

“啊！儿臣忘了！母后，儿臣先走了，改日再来见母后！”

“等等。”

江清源忙叫住她，给了她一道手令。

“再过两日，你同赵少卿一同去巡视西南。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便用此物，调动周围的将士，务必保证自己跟赵少卿的安全。”

李婉儿眼睛一亮，巡视西南？！那不是要长见识了？

“谢过母后，儿臣肯定会好好利用手令的！”

李婉儿拿过手令，就往外面跑。

江清源的左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婉儿应该不会给她惹出什么大祸来吧……

【兄弟们！有好戏看了！】

马凳欢喜出声。

【我打赌，小公主肯定要闯祸的！谁跟？】

好的很！

她收拾不了柱子，还收拾不了马凳？

给她添乱是吧？

“金戈。”

“娘娘，有何吩咐。”

“屋子里闷得慌。”

金戈了然，她马上吩咐人收拾凳椅，让江清源在外面也能舒服些。

江清源走到门槛处，又回头，瞅着马凳说：“哀家瞧着那马凳不错，适合放腿。”

金戈一脸懵。

啊？可是这马凳，明显比搬出去的凳子高啊！

果然娘娘的心思越发的难猜了。

“对了。”江清源突然说道，“屋里的几根柱子也该扫扫灰，清理清理了。”

金戈更懵了。

清理柱子？要怎么清理？看来，还得去问问徐司长。

她应了下来。

外面阳光正好，江清源心情也好了起来。

工部没了吴尚书，她虽悲痛，可户部被她安插了人手。

大理寺还有一个前途无限的赵少卿，再加上工部，原本她的人手，以及女儿李婉儿。

如今，户部、工部、大理寺，都是她的人了。

如今还差礼部、吏部以及刑部了。

不急，总要慢慢来的。

希望，皇帝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江清源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晒太阳，连翘突然进来，略有尴尬的说：“娘娘，贵妃来了。”

江清源头疼，她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