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未有先例，能击垮女子

吴尚书抬眸，只盯着江清源，江清源下意识躲闪，心跳却加快。

女子为皇……

女子为皇……

江清源微微叹息，“此事莫要再说了，皇帝还年轻，哀家己经老了。皇帝有很长的路要走，有你们这些老臣在，慢慢教他，总有一日，皇帝会懂的。”

“娘娘虽容颜不再，可长公主像极了您，娘娘……”

“别再说了。”江清源盯着他，见他身上的物件也在说。

【长公主做个女皇也无不可。】

江清源叹息一声，叮嘱道：“不要做这种动摇国本的事。抓紧西南工事，务必让生不出乱子来。”

吴尚书只得应是。

江清源却瞧见他的不服气。

【皇帝不负责，若是继续做皇帝，才是真的要出乱子！】

江清源只觉得头疼，挥手示意他退下，坐在马车上，闭眸沉思。

不知何时，马车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江清源微微睁眸，见连翘安静的跪在一旁。

她的眉头皱了皱。

“这香怎么跟之前不同了？”

连翘道：“是徐奉御刚送来的香，说是吴家特制的，能缓解娘娘头疾。”

江清源轻笑一声。

“他们有心了。”

说罢，江清源又问：“金戈去哪儿了？”

“长公主请了金戈姐姐过去。”

婉儿？江清源想到吴尚书说的话，婉儿真是像极了她的。

若是没有李护国，或许……

马车晃动了一下，连翘低声呵斥，江清源被打断了思绪，不再多想，转而吩咐连翘：“这几日，民间定会有各种传言，你让盯着，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即刻告诉哀家。”

“是。”

连翘出去吩咐人，江清源摸索着手腕上的玛瑙手串。

这件事跟李护国到底有没有关系？

十三王妃为何在京城停留这么久……

这些都是蹊跷……

回宫后，江清源照例处理好了今日的政务，才见金戈回来。

她不经意了问了一句：“婉儿说了什么？”

“长公主请奴婢好好照顾您。“

江清源没有言语，盯着金戈身上的物件。

【长公主真孝顺。】

她微微摇头，婉儿是孝顺的，但不会只说这点小事儿。

看来，是在瞒着她呢！

也不知道婉儿什么时候跟吴尚书牵扯到一起了。

她可别被吴尚书那个老狐狸给骗了。

“去请长公主来。“

江清源突然开口。

金戈心说，长公主还挺厉害的，说太后会让她去，还真叫她去了。

她应下，亲自跑了一趟。

等她走了，江清源看向不远处的柱子、马凳。

它们几个又聊开了。

【看看！又要来教训她女儿了！】

【小姑娘真惨！天天挨骂！】

【柱子哥，你在这里时间最长，有什么稀奇事儿没有？】

【前朝有一个公主做了皇帝，但是呢！嘿嘿嘿嘿！】

【柱子哥，你快说啊！】

江清源不再看它们，前朝的那位公主，最后的下场可不太好。

史书上只记载了她的残暴，最终被本朝的高祖推翻了。

可江清源却看过前朝秘史，说来也是奇怪，本朝的高祖跟公主当年的驸马，名字一模一样。

那位公主最后下场凄惨，素衣跳下城楼，被冲进皇城的将士踩踏成泥。

江清源叹息，所以，她说，女子为政，何其艰难？

前朝的公主，何尝不是个例子？

婉儿聪慧又能如何？这天下大势不在女子啊！

江清源哀叹的时候，金戈己经将李婉儿请来了。

才一进门，李婉儿就嚷嚷了起来。

“母后，您是不是又想儿臣了！儿臣也想紧了母后。”

江清源笑骂道：“油嘴滑舌！”

李婉儿才不管这些，她贴着江清源的手臂，央求道：“母后好狠的心，关了儿臣那么久，都不来看儿臣，儿臣可寂寞了。”

“今日不是放你出宫了吗？”江清源说完，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哀家与公主有要紧话要说。”

金戈领着众人出去，贴心的关了门。

“母后想跟儿臣说什么悄悄话？”李婉儿亲昵的抱着江清源的胳膊。

“你己经十八，寻常女子在你这个年纪，也嫁人了。”江清源一开口，李婉儿顿时瘪了嘴。

“原来母后叫我来，为的是把我泼出去！”

江清源一愣。

“什么泼出去？"

“寻常百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后不是要把儿臣给泼出去吗？”

江清源被她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这嘴真真是该打。”

李婉儿忙讨好的给她捏捏肩，才说：“母后，儿臣不想嫁人，儿臣想娶，娶十个八个的美男子，回府看着也舒心。”

江清源抓着她的手，“你是公主，那驸马本来就是入赘给你的。至于十个八个，你就别想，老老实实选个驸马，安安心心过日子吧。”

李婉儿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母后不公平，皇兄都有好几个老婆，为啥我不能有好几个驸马。”

江清源懒得说她：“你今日可有看对眼的？”

“母后，今天那么大的事，儿臣哪有时间看啊。”

江清源心道，也是，今日的事情太大了。

“罢了，改日再说这个，我问你，吴尚书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吴尚书？他怎么了？”李婉儿装傻。

【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就是小小的撺掇了几下前朝公主的事儿，不会生气吧！】

她就知道。

江清源真的要气笑了。

吴尚书怎么会突然说起前朝女皇，果然是婉儿撺掇的。

“装！继续装！再不说实话，哀家赏你一个月的禁闭。”

李婉儿讪讪一笑。

“母后，儿臣只是读书时，不理解，问过吴尚书几句，可万万没有挑唆的意思。不信，母后可随儿臣去问问吴尚书。”

江清源仔细看她，见她一脸无辜，连带着身上的物件也在说。

【对对对，没有挑唆。】

她不由一笑，而后劝道：“公主己经享受到了天下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尊荣，安安心心做个公主，不好吗？”

李婉儿抬眸看她，“母后，太后也享受了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尊荣，您只当一个后宫之主，不好吗？”、

江清源气笑了，干脆不愿管她。

“皮猴子似的，赶紧从哀家面前消失。”

李婉儿嘿嘿起身，冲着江清源行礼，“儿臣谢过母后。”

随后欢喜离去。

江清源瞧着她的背影出神，片刻后，笑了，皇帝没有亲生的兄弟，大可会认为自己位置安稳，或许可以让婉儿刺激他一下。

至于，婉儿当女皇，江清源不愿意，一国的重担，岂是那么容易担在身上的？

古往今来，多少个未有先例，就能压倒一个女子。

她不愿婉儿那般累，但若……

“娘娘，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