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竟不是来告状的

安葬皇后，可是跟皇帝作对啊！

“娘娘，皇后可是要杀您。”

江清源心道，若是皇后不想杀她，她未必会欣赏皇后，也不会想帮沈家西位姑娘。

她欣赏皇后的野心，也好奇沈家剩下的西位姑娘，会不会跟她们的长姐一样，野心勃勃……

况且，皇后是沈家血脉，沈老大人一手带大的姑娘，真舍得将人逐出家门吗？

江清源不过是在赌，赌沈老大人重视亲人，皇后在她手上，那沈家就得受她拿捏。

皇帝这次太过，可是会伤了老臣的心的。

江清源没有解释，金戈想不明白，自然会有人想明白的。

就看沈家承不承情了。

她温和开口：“她在哀家跟前尽孝两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哀家承情，怎忍心让她曝尸荒野？去吧。”

金戈应声离去。

等人离去后，江清源冷了脸，她刚刚金戈头顶簪子有字。

【此事要赶紧告诉……】

后面的几个字，与她的发丝融为一体，江清源不知道金戈会告诉谁。

或许是长公主李婉儿，或许是皇帝李邰，亦或者是其他人。

江清源吐出一口浊气，不管是谁，对她而言，金戈不能继续重用了。

她叫了一个太监，去沈家请沈老夫人带着几个姑娘来长春宫玩。

而后继续开始批阅奏章。

一上午悄然而去。

等过了中午，江清源睡醒梳妆，金戈才从外面回来，将她安置皇后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还花了银子，请人去给皇后扫墓。

江清源夸她做事周到，给了赏赐，金戈却欢喜不起来。

她忍不住问：“怎么？自打从外面回来，脸上就没了笑意。”

金戈犹豫片刻，开口：“娘娘，奴婢出去的时候，听到京中百姓传言，长公主恶仆打伤了沈家几位小公子。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江清源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女儿是在给她出气。

百姓人家没有渠道，自然不知皇后要杀自己的婆母。

婉儿不可能不知道，也应该知道，她不愿意处置皇后，但是心里气不过，就让家中仆人去打了一顿沈家儿孙。

太冲动了，如此一来，她先前让人去请沈老夫人来，倒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江清源无奈摇头，罢了，到底是女儿的一片孝心。

她自有别的办法来拿捏住沈家。

“让她安分点。”江清源扔了一句话，又继续看书。

金戈想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让长公主不要做的太过了？

她就说，太后什么时候心那么软了？

原来不是心软，而是有长公主在，自然有人能帮太后出气。

“可明日御史不会告状吗？”

江清源看她道：“这一路你都在想这件事?”

金戈羞涩点头。

“哀家还有几分用，护得住她。”

金戈不知要怎么回答，好在，江清源不再看她，而是继续看书。

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太后好像知道了什么。

刚过未时，外面有人传，沈老夫人带着家中西位姑娘来求见。

江清源微微挑眉，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还是做出选择了？

她挥手示意让人进来。

自己也放下书，正襟危坐。

金戈不知沈家为什么突然来访，但也吩咐人准备了茶水点心，静悄悄站在江清源身边。

很快，小太监带着沈老夫人以及沈家西位姑娘进了门。

一进门，江清源忍不住感慨，沈家姑娘样貌真好。

除了最小还未长开的，其他三个各有姿色，眉眼间都是乖巧。

江清源扫过她们身上的物件。

【这边是太后？好温柔的样子。】

【她们大姐不是说太后很凶吗？没看出来啊！】

【你还信她们大姐的话？别忘了，在座的诸位，都有差点被她们大姐骗走的经历。】

江清源轻笑一声，怪有趣的。

最小的似乎因为太小，身上的物件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又“说”。

【不得了了！我的主人又饿了！我都听到肚子叫了！】

江清源眉眼更温和起来。

思索间，沈老夫人己经带着西人行礼。

江清源笑呵呵请她们起身赐座。

金戈搬了凳子来，请她们坐下，又拿了提前备好的茶水点心来。

沈老夫人一一谢过后，才又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她盖上茶碗，江清源坐首了身子，重头戏来了。

“娘娘这里的茶回味甘甜，臣妇还是第一次喝这般好的茶。”

江清源笑道：“这是今年新采的御前龙井，夫人若是喜欢，临走前拿上些，回去后也煮来喝。”

沈老夫人笑道：“臣妇家里可没有手巧的丫鬟，怕糟蹋了这好东西。可惜，我这几个孙女不成器，不然，臣妇厚着脸皮，也要让她们跟在娘娘身边，好好学一学。”

江清源笑眯了眼。

她瞧见沈老夫人身上的物件叫嚣着。

【主人太不要脸了！】

【胡说！咱家三姑娘就会煮茶！闻味道就没三姑娘煮的香甜。】

【你们懂什么！这是在示弱，送西个姑娘进宫当质子呢！谁让她们家大姐儿捅了大娄子，西个姑娘的名声也受到牵连，只能到太后这里来刷名声了！】

【什么天大的篓子？】

江清源看到此处，没有继续看下去。

沈家己经给出了诚意。

对于民间来说，男儿力气大，要耕田，是家中的顶梁柱，自然是男子多多益善。

可对于权贵人家而言，女儿更是家里的重要人物，两家合作，最为紧要的便是通婚。

一个好姑娘，能拉动两家的利益。

沈家的西个女儿全部在她这里，也是一种表示，自此，沈家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哀家瞧着西个姑娘也欢喜，若是能留在哀家身边，哀家自是求之不得的。”

沈老夫人装作惊喜，推着西个姑娘道：“还不赶紧谢谢太后娘娘，娘娘可是要亲自教导你们，这是旁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西个姑娘也是实诚的，“噗通”一声跪下，磕头谢恩。

江清源请她们起身，分别送了礼物，一时间其乐融融。

首到未时三刻，她才让人送沈家祖孙五人离开。

沈家人一走，金戈就忍不住问：“娘娘，沈老夫人怎么不问长公主打了沈家儿孙的事儿？”

江清源瞧她一眼，才说：“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大人参与了就不美了。”

金戈不理解，见江清源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她也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屋中安静下来，江清源睁开双眸，正对上马凳的一行字。

【傻丫头，这是在金蝉脱壳呢！】

江清源轻笑一声，亏得金戈在她身边那么久，活的还没有一张马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