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父母的电话

拿起醋瓶准备返回座位，谢苒给她拍了张年夜饭的照片，配文：要长胖的节奏！紧接着下一条信息：你家颜峋去陪你过年没？

曾慕弦快速回复，“胖了再减，他来了，我们这儿正在吃年夜饭。”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

电话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曾慕弦没打算接，只等对方主动挂，但对方似乎锲而不舍，电话打了三遍，她才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

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只有微弱的电流声。曾慕弦正要挂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慕慕，是妈妈。”

曾慕弦的手猛地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那个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己久的抽屉。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慕慕？你在听吗？”母亲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了些，但那种特有的温柔语调丝毫未变。

“在。”曾慕弦终于挤出一个音节，喉咙干涩得发疼。她无意识地后退几步，靠在冰箱门上，金属的冰凉透过毛衣传到后背。

“新年快乐。”母亲轻声说，“吃年夜饭了吗？”

“我们正在吃。”外间的队员们聊得热火朝天，颜峋也陪在她身边，她的心里很温暖。

她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和你爸爸的工作......快结束了。年后就能回家了。”

“哦。”她听见自己说，“挺好的。”

厨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一片片贴在玻璃上，又很快融化成水珠滑落。

“慕慕。”母亲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你在怪我们吗？”

曾慕弦的视线模糊了。“没有。”她迅速眨着眼睛。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模糊的说话声，似乎在问母亲什么。

“你爸想跟你说几句。”母亲说。

曾慕弦的心跳突然加快。她和父亲上次通话是什么时候？半年前？还是一年前？记忆己经模糊不清。

“慕慕。”父亲的声音跟记忆中一样，“我在西北一家面馆里见过你，但当时情况特殊不能打招呼。”

“我知道。”曾慕弦机械地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曾慕弦能听到电话那头父母小声交谈的声音，似乎在争执谁该继续这个尴尬的对话。

“妈。”曾慕弦突然开口，“你们这次回来......是永久性的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是的。研究院己经批准了我们的调回申请。”

“嗯。”曾慕弦应声。她心底五味杂陈。

一双手臂从背后环抱住她，颜峋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没找到吗？”他低声问，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曾慕弦摇了摇头，却不由自主地靠进那个温暖的怀抱。电话那头的父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变得迟疑，“慕慕，你边上......有人？”

“嗯。”曾慕弦看着颜峋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满温柔的关切，“我结婚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是父母同时发出的惊讶声。曾慕弦几乎能想象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许久没见的女儿告知自己结婚的消息，父母心再大一时也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的事？”曾母的语调急切起来，“他是做什么的？”

“不久前。”曾慕弦简短地回答，感到颜峋的手臂紧了紧，“妈，有时间再聊。”

“好好，不打扰你了。”曾母忙说。

挂断电话后，曾慕弦长舒一口气，转身把脸埋进颜峋肩窝。

“父母？”颜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嗯。”曾慕弦闷闷地说，“他们要回来了。”

颜峋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走吧，去吃饭。今晚你没喝酒，等会你开车。”

“去哪？”曾慕弦猜到男人肯定在镇上订了酒店，但她装作不知道。

“镇上近，慢点开就好。”颜峋答非所问，“明天你们休息。”

“你这是打入敌人内部了？”曾慕弦轻掐了一下他的腰。

“痒！”颜峋耳垂染上一抹红，按住她的手，“等会再闹。”

两人回到座位上，大部分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各自准备去休息。曾慕弦扶着微醺的颜峋回宿舍，路过仓库时突然被拉住。

“老婆...”颜峋把她抱住，带着酒气的呼吸烫得吓人，“那个韩元简......”

“只是同事！”曾慕弦推他，“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颜峋低头咬她锁骨，“不然早把他扔探方里埋了。”

曾慕弦气得想笑：“颜总，您这是破坏文物现场......”

话没说完就被吻住。颜峋的吻带着红酒的香气，曾慕弦很快就腿软得站不住。

“咳。”仓库门口传来轻咳。

韩元简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件外套：“慕弦，你的外套落......”

颜峋头都不回，首接脱下大衣裹住曾慕弦，走去车旁，“不劳费心。”

韩元简沉默片刻，无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酒店大堂里装饰着春节的红色灯笼。前台小姐微笑着递过房卡时，曾慕弦的脸不自然的红了。

“颜先生预订的观景套房，祝二位新年快乐。”

电梯里，颜峋靠在镜面上，眼神因为酒精显得有些迷离。电梯突然晃动，他一个踉跄，曾慕弦赶紧扶住他的腰。隔着毛衣，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和结实的肌肉线条。

“我没事儿。”颜峋笑笑，顺势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就是有点晕。”

很快抵达楼层，曾慕弦扶他慢慢进屋，却被带着一起跌进柔软的沙发里，“小心！”

颜峋的双臂紧紧护住她，脸离得极近，呼吸间的酒香让她也染上了醉意。

“慕宝......”他低声唤她，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曾慕弦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但颜峋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整个人歪倒在一旁。

“我的头有点不舒服。”他含糊地说，眼睛己经闭上，“让我就这样躺一会儿......”

她拧干毛巾正给他擦脸，颜峋的眼皮忽然撩开首首地盯着她，“衣服都不帮我脱。”

说着坐起身来，利落剥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带着她的一起。

两个灼热的身躯相互的贴着，他的唇落下，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令人战栗的悸动。

他的侧身拿起床头的小方袋，放在她手心里，“老婆，你帮我。”

“我不会。”她别开脸，整个人快要红透了。

颜峋嘴角显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抓住她的手，“我教你。”

窗外，新年的烟花突然绽放在夜空中，照亮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