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你也喜欢她们是吗

溜达一圈回到百乐门时己经八点半，外滩的娱乐场所基本上从九点才开始热闹，经营娱乐场所的老板也就约定俗成了一个规矩，九点钟才正式开场，之前的时间并不限制进入消费，表演也一样会有，只不过大多都是热场的戏码，想看真正的表演还是得等一等。

来到大门口，秦风和春日香并肩而行，并在门童那里买了一张散桌套票，随后大大方方的进入了内场。

今天是周三，晚上出来娱乐的人不如周末多，而且多数是商务性质的招待，为了能够卖出更多的票，周一到周西价格都有折扣，即便如此，偌大的夜总会依旧无法坐满。

秦凤年和春日香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后，而且还靠近两边的走道，这样的位置通常是为了凑人气设置的散客位，没有预定卡座包厢，临时过来大多数人只能买到这种位置不太好的三座票。

当然，今天的人看起来并不多，半个小时后应该不会出现人满为患的场景，到时候若是愿意加点钱，可以换到中间靠前区域的一些贵宾卡座，只要愿意花钱，空着的二楼包间一样可以进去。

这次来百乐门，说是带春日香开开眼界，实际上是他自己想过来溜达溜达，身怀偷听心声的能力，自然要往上流社会扎堆的地方去，这样才能搜集到足够多的信息，从而筛选出有利于自己的商业机会。

如今的大上海，金融体系基本上形同虚设，法币日渐式微，股市崩盘，想要赚钱，除了黄赌毒来钱最快，就只有炒期货和炒物资了。

期货市场的大头交易商品分五类，棉花与棉纱、粮食与面粉、橡胶、煤炭与石油、其他常规商品。

因为日军的管制，许多物资转入地下黑市交易，明面上能炒的只有棉纱和粮食两种，现在想要玩期货，入局的门槛极高，没有足够的实力，谁进去谁死。

秦凤年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想玩这种高端局，他还不够格，资本也好，关系渠道也罢，完全为零，任何基础都没有，他拿什么炒期货。

来百乐门应酬的人也好，招待客人的也好，或是小聚的人群，凑在一起几杯酒下肚，无外乎权利、金钱和女人三件事。

至于战争格局，对于大多数来讲只是一个影响赚钱的因素，他们在乎的不是谁胜谁负，而是战场对物资交易的影响，战争局势早己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谁能拿到第一手详细情报，谁就能在接下来的生意中占据主动权。

来到散座，秦凤年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很享受的看着舞台上的热场歌舞，充满上海风情的表演，这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无论是现场氛围还是舞美音响，都足够让人惊讶，比起后世的一些小型歌会和文艺汇演，这里的综合表现似乎还要优秀不少。

“凤年君，您对这里如此熟悉，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看着舞台上那些衣着暴露的，昏暗的大厅在灯光的渲染下有一种特别的糜烂感，春日香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嘈杂、混乱、低俗，一点都不高雅。

特别是那些陪酒女，恨不得身上只挂着半块布，一个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看的她都有些生理不适，女人怎么能够如此不自爱，大庭广众下去挑逗那些客人，甚至还有些人在做一些让人恶心反胃的行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啊，我可来不起这种地方，要不是前几天赚了点外快，还真舍不得花这个钱，反正也没来过，就当是见见世面了。”

大厅里灯光昏暗，春日香与秦凤年挨着坐在一起，两把椅子中间只隔了半个人的间隙，只要稍微侧一点身子，两人就能很亲密的进行耳语交流。

得知秦凤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为了带自己体验一下外滩的夜生活，春日香心里既感动又生气。

感动的是秦凤年愿意为自己花钱和时间，就像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来这种娱乐场所消遣，这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生气是因为秦凤年不该带她来这种杂乱的场所，如果是去看场电影，她就足够开心满意了，来这里花了不少钱，还是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不是很喜欢。

可秦凤年此时表现的很惬意，她心里的不喜欢马上又给压了下去，既然凤年君喜欢这种场所里的氛围，自己就算再排斥也要接受，毕竟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单独出来约会，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喜欢而扫了秦凤年的兴致。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首以为华夏人很保守，来到上海，特别是进入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看的太片面了，没想到上海会如此开放，比起东京的保守，这里更为国际化，若不是凤年君带我来体验，我还会继续保持自己的刻板印象。”

秦凤年从路过的服务员托盘里拿了两杯鸡尾酒，递给春日香一杯，心想这个樱花妹子的内心还挺有意思，这个时期的东京可没办法和上海天津广州武汉这种地方比，真要说国际化和开放，华夏这些拥有租界的城市，哪一个不是秒杀东京的存在。

并不是说这个时期的东京不够现代，相反，从清末拿到清政府的巨额赔款之后，东京的城市发展十分的迅速并且首逼欧美，但在特殊的政体下，只能说先进，并不能称为国际化，除了欧美那些大城市，经历几十年殖民的华夏租界才算得上真正的国际化都市。

春日香有这种华夏全是清朝社会状态的刻板印象不足为奇，没来过华夏的外国人，都会以为偌大的华夏还处于清朝那种固步自封的封建社会。

“虽然这种租界里的繁华不值得我们去吹捧，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也无法否认现实，列强抢走了我们的土地，但他们确实将这些租界发展的比其他任何城市都要国际化，这里有本土市井文化，也有传统文化，更多的是海派文化和西洋文化，各方面都很开放，对上海人来讲己经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

“凤年君说的很对，或许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里了，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着好奇又羞涩的春日香，秦凤年微笑道：“随便问，没事儿的。”

“嗯...呃...”

春日香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在秦凤年的催促下终于问出了内心的那个疑惑。

“凤年君也喜欢这里的那些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