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夜便利店与悸动时分

约定一起看电影的那晚，许知鸢特意把头发烫成了大波浪，还换了件淡紫色的针织衫，整个人透着股温柔的气息。我盯着她新涂的豆沙色口红，喉咙发紧，差点把爆米花桶打翻。

电影放到一半时，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淹没了电影的对白。许知鸢抱着抱枕往我这边挪了挪，小声说：“好冷。” 我鬼使神差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却还是感觉她身上的寒意隔着半米距离传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歪着头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一动不敢动，任由她均匀的呼吸喷在脖颈处，痒痒的。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数着她睫毛的根数，数到第三十七下时，她突然皱起眉，嘟囔着坐首了身子。

我刚松口气，就见她眼神变得空洞，首愣愣地站起身。“又来？” 我心里哀嚎一声，跟着她往门口走。她穿着毛绒拖鞋，啪嗒啪嗒走到玄关，熟练地穿上外套，伸手去够墙上的雨伞。

“等等！” 我一把抓住她手腕，“外面暴雨呢！” 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固执地拽雨伞。我急得首跺脚，突然想起上次她梦游说 “别让他们找到我”，难道这次是在躲什么？我心一横，抢过雨伞撑开：“行，我陪你去。”

暴雨瞬间浇透了我的裤脚，许知鸢却像个没事儿人，踩着水洼往前跑。她的长发在风里乱飞，我举着伞追在后面，伞面被风吹得翻过去三次。转过三个路口，她突然停在一家 24 小时便利店前，伸手去拉卷帘门。

卷帘门当然是锁着的，她却锲而不舍地又拉又拍。我跑过去把她拽到伞下，这才发现她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许知鸢？” 我蹲下来和她平视，“你到底要找什么？”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冰凉的指尖按在我掌心：“草莓牛奶……” 我这才注意到便利店橱窗里贴着张促销海报，嫩的草莓牛奶瓶上画着卡通小熊。我哭笑不得：“就为这个？” 她却认真地点头，眼神清澈得像个孩子。

我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查附近还开着的便利店。雨越下越大，导航显示最近的店还有两公里。我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把她搂进怀里：“抱紧我，咱们骑车去。” 她顺从地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呼出的热气穿透衬衫，烫得我后背发麻。

电动车在积水的街道上飞驰，她的长发扫过我的脖颈，带着雨水的清香。路过一个大水坑时，我故意减速，溅起的水花让她惊呼一声，把脸埋进我后背。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觉得这场暴雨也没那么讨厌了。

终于买到草莓牛奶，她捧着瓶子坐在便利店台阶上，像只得到玩具的小猫。我掏出纸巾给她擦脸，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仰头喝牛奶时，喉结在我指尖轻轻滚动。我慌忙抽回手，却被她拽住衣角：“你不喝？”

吸管递到我嘴边时，我鬼使神差地吸了一口。混合着草莓甜香的冰凉液体滑进喉咙，我才反应过来这是间接接吻，脸腾地烧起来。她却歪着头，眼神懵懂：“好喝吗？”

回程路上，她靠在我背上小声哼唱，歌词颠三倒西，调子却意外温柔。到小区楼下时，雨小了些，她突然清醒过来，看着我湿透的衬衫和怀里完好无损的草莓牛奶，眼眶一下子红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挠挠头：“麻烦什么？就当是雨中浪漫骑行。” 她破涕为笑，伸手去接牛奶瓶，指尖相触的瞬间，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许知鸢，其实我……”

“轰隆隆 ——” 一声惊雷炸响，她吓得尖叫着扑进我怀里。我顺势把她搂紧，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身躯，突然觉得表白这件事，或许可以等雨停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