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浴室闹剧与暗藏心意

经历了厨房爆炸、豆芽运动鞋等一系列 “灾难” 后，我本以为对许知鸢的梦游己经见怪不怪，可生活总爱给我整点新花样。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我刚跑完最后一单外卖回家，浑身黏糊糊的，恨不得立刻冲进浴室冲个凉。推开门，屋内安静得诡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在夜色里回荡。我一边哼着跑调的歌，一边往浴室走，却在门口猛地刹住了脚步。

浴室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还伴随着哗哗的水声。我皱起眉头，心里犯起嘀咕：“许知鸢这么晚还在洗澡？” 刚准备敲门提醒她记得明天交水电费，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哼唱声。那调子颠三倒西，完全不在调上，却莫名有些耳熟。

我凑近了些，屏住呼吸仔细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 这分明是我昨天在客厅单曲循环的那首土味情歌！正当我满脸黑线时，浴室里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许知鸢含糊不清的嘟囔：“地板太滑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顾不上男女有别，猛地推开浴室门。蒸汽扑面而来，模糊了视线。等我看清眼前的景象，大脑瞬间宕机。许知鸢穿着一件印着小熊维尼的粉色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正单脚站在浴缸边缘，像只摇摇晃晃的企鹅。她手里握着淋浴喷头，对着镜子深情 “演唱”，脚下的肥皂泡堆得老高。

“许知鸢！” 我大喊一声，脸涨得通红，“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慢悠悠地转过头，眼神涣散，浴巾随着动作滑落了大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我慌忙闭上眼睛，伸手去抓浴帘想给她挡一挡，却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沐浴露瓶子。瓶子骨碌碌滚到她脚边，她一个没站稳，尖叫着向前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睁开眼冲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她浑身湿漉漉的，发丝扫过我的下巴，带着柠檬味的香气。我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渐渐重合。“别闹了，快回房间睡觉！” 我结结巴巴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她却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嘟囔着：“我在开个人演唱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她从浴室拖出来。她一路跌跌撞撞，还不忘对着路过的冰箱挥手：“谢谢大家的鲜花！” 我又气又急，把她推进房间时，她突然转身，眼神首勾勾地盯着我：“你要不要当我的专属伴舞？” 说着，还伸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慌乱地掰开她的手：“好好好，等你清醒了再说！” 刚要转身离开，她却突然打了个哈欠，身子一软，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我站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刚刚的慌乱渐渐平息，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餐桌前，看着许知鸢优雅地切着早餐的三明治，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精致的空姐和昨晚浴室里的 “小疯子” 联系起来。她抬头对上我的视线，疑惑地挑眉：“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熬夜打游戏了？”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拜你所赐！昨晚你梦游，在浴室开演唱会，差点把自己摔死！” 她的动作僵住，白皙的脸颊慢慢染上红晕：“你……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我掏出手机，调出昨晚慌乱中拍下的一张模糊照片 —— 照片里，她举着淋浴喷头，浴巾半褪，表情投入。

许知鸢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一把抢过手机，咬牙切齿地说：“林小满！你竟然偷拍我！” 我连忙举手投降：“天地良心，我那是为了留证据！再说，要不是我，你现在估计己经在医院躺着了！” 她气呼呼地把手机摔在桌上，抓起包就往外走：“我不管，你必须删掉！”

我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可当我拿起手机准备删除照片时，手指却停在了半空。照片里那个迷糊又可爱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己经住进了心里。我鬼使神差地把照片设成了私密相册，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从那以后，浴室成了我的 “禁区”。每次洗澡前，我都要像做贼一样先确认许知鸢的房门是否紧闭，还要再三检查浴室有没有奇怪的动静。而许知鸢似乎也对那晚的事耿耿于怀，总是找机会 “报复” 我。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刚走进浴室，就被头顶泼下来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抬头一看，许知鸢正站在门口，举着装满水的塑料盆，笑得花枝乱颤：“惊喜不惊喜？”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说：“许知鸢，你等着！” 她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客厅。

还有一回，我发现自己的洗发水变成了芥末酱，沐浴露里掺了跳跳糖。当我浑身刺痛、狼狈不堪地从浴室冲出来时，许知鸢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假装认真地看着杂志，肩膀却在止不住地抖动。看着她的若无其事的调皮样子，不禁回想起和她第一次去西餐厅约会的时光，她似乎很喜欢翘着二郎腿然后拿脚挑鞋的这个小毛病。

我盯着她的身影，她的膝弯处的丝袜被挤压出细密褶皱，隐约透出肌肤的温度，随着呼吸起伏时，丝袜下的血管纹路若隐若现。上方那只脚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己褪至鞋尖，涂着深紫色甲油的脚趾蜷曲着死死勾住前端，丝袜薄如蝉翼，将趾节的圆润弧度、甲床边缘的淡粉色轮廓尽数勾勒。足背绷成凌厉的弧线，绷紧的丝袜下，青色血管如同蛛网般蔓延，与鞋面金属装饰碰撞出冷光。

足底几乎完全脱出高跟鞋，丝袜被汗意浸透，透出的深色斑块，与鞋面摩擦时发出黏腻的沙沙声。当她用脚趾勾着鞋尖缓缓摇晃，丝袜与皮革内衬不断剐蹭，在足弓处堆起半透明的褶皱，白皙的脚踝处的编织彩线脚绳随之轻晃。高跟鞋在她趾间摇摇欲坠，每一次险险滑落又被勾起的动作，都将丝袜绷得更紧，隐约可见丝袜下泛着红晕的足底。

她注意到我的失礼的失神，微笑慢慢凝固，把脸缓缓侧了过去。

我们的脸都红到要烧起来了。

我们就这样互相整蛊，又互相照顾。她会在我熬夜送外卖时，悄悄把热牛奶放在我房门口；我会在她早班机的清晨，提前把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那些藏在斗嘴和玩笑背后的关心，像春天的藤蔓，不知不觉间缠绕住了两颗心。

这天深夜，我被一阵窸窸窣的声音惊醒。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看见许知鸢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正蹲在我的房门口。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和委屈：“我…… 我做噩梦了。”

我心里一软，轻声说：“进来吧。” 她像只小猫一样钻进我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躺在床的另一边。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和若有若无的香气。

“谢谢你，林小满。” 她突然说，声音很轻，“一首包容我的任性和胡闹。” 我转过头，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我。黑暗中，我们的目光交汇，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滋长。我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谁让我们是‘最佳损友’呢。” 她 “切” 了一声，转过身去，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

我望着天花板，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满是柔软。或许，在这场充满意外和欢笑的合租生活里，我早就不想只做她的 “损友”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