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你这句话，大哥放心了

夜色如墨，帐内灯火通明。

刘备负手立于巨大的益州堪舆图前，目光如鹰隼般逡巡。帐外，是接收刘璋“馈赠”后，军营中隐隐传来的欢欣之声，那是新兵的编入与粮草入库的忙碌。

庞统侍立一旁，羽扇轻摇，他知道，主公心中那盘吞蜀大棋，即将落下关键一子。

“益州的米，果然是香的。士元，你说，这第一口，我们从哪里下嘴最合适呢？”刘备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庞统微微一笑：“主公心中，想必早有定计了吧？”

刘备的食指，在堪舆图上缓缓移动，最终，重重地落在了东部一片富庶之地——巴郡，更准确地说，是巴郡的郡治，江州。

“士元，你看这巴郡，”刘备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东接荆州，北邻汉中张鲁，乃益州门户。若张鲁利令智昏，悍然南下，巴郡必首当其冲。刘季玉牧守益州，宽仁有余，威慑不足，巴郡太守严颜虽有勇名，但独木难支。我等受季玉兄雪中送炭之厚恩，理当为他分忧解难，先稳固巴郡，以为益州东面屏障，使其无后顾之忧。”

（刘备内心OS：嘿嘿，巴郡可是鱼米之乡，人口稠密，水道纵横，乃益州粮仓之一！拿下巴郡，就等于掐住了益州东部的咽喉，还能顺势向东拓展，与荆州连成一片。刘璋这送财童子送来的五千精兵、三万石粮草，正好用来‘保卫’巴郡！至于最后这巴郡归谁保卫，那自然是我刘玄德说了算！这张鲁，就是我名正言顺夺取巴郡，收拢民心，扩充实力的最佳催化剂！）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抚掌道：“主公高见！巴郡地理位置极其险要，水陆交通便利，确为兵家必争之地。这张鲁素有窥伺益州之心，只需略施小计，稍加‘引导’，便可让他成为我军名正言顺入主巴郡的‘引路人’。届时，我军便可借‘防备张鲁’之名，光明正大地进驻巴郡，逐步蚕食。”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正是此意。士元，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让汉中那位张鲁，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成都刘璋的‘软弱可欺’，尤其是巴郡方向，防务松懈，大有可为。动静可以适当大一些，要让成都那位‘慷慨仁厚’的刘季玉兄，也真切感受到来自汉中张鲁的‘军事压力’，最好让他夜不能寐，主动请我们去‘帮忙’。”

（刘备内心OS：就是要让刘璋坐立不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好是他哭着喊着求我出兵去‘平定’张鲁，那样我拿下巴郡，就更是名正言顺，不费吹灰之力，还能落个好名声，哈哈，完美！）

庞统心领神会，拱手道：“属下明白。不出十日，定叫张鲁坐不住，派兵袭扰巴郡边境，为主公创造良机。”他略一思忖，便有了计较：只需派遣几名精干的细作，潜入汉中，散布益州内部空虚、刘璋无能、巴郡守军不堪一击的谣言，再买通张鲁麾下几个贪财好事的将领，让他们怂恿张鲁出兵试探，此事便可水到渠成。

正商议间，帐外亲兵高声禀报：“启禀主公！简从事回来了！益州牧刘璋太守派来的五千精兵、三万石粮草，己至葭萌关外十里，听候主公调遣！押运粮草兵马的，乃是益州从事黄权、王累两位大人！”

刘备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动，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好！太好了！季玉兄果然是信人！黄公衡、王文仪（黄权、王累的字）两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宪和更是居功至伟，劳苦功高！快，士元，随我一同出迎！”

（刘备内心OS：来了来了！我的启动资金和炮灰……啊不，是精兵强将和后勤保障终于到位了！黄权、王累？这两个倒是有名的忠首之臣，可惜跟错了主子。得想办法敲打敲打，让他们看清刘璋的‘昏聩无能’，转投我这‘汉室正统、当世明主’才是人间正道，哈哈！）

葭萌关外，旌旗招展，五千益州兵士虽然风尘仆仆，却也装备尚可，精神面貌不算太差。粮车更是排起了长龙，散发着新谷的清香。

黄权、王累二人见到刘备亲自出迎，连忙上前行礼。黄权面容刚毅，目光审慎；王累则神色凝重，带着几分忧虑。

“刘豫州，我家主公听闻汉中张鲁蠢蠢欲动，恐其南下侵扰，日夜忧心。特遣我等星夜送来兵马粮草，并授予将军‘便宜行事’之权，望将军能早日扫平贼寇，以安益州百姓。”黄权朗声道，语气不卑不亢。

刘备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黄权的手，表情沉痛，语气恳切：“黄从事、王从事，备何德何能，竟蒙季玉兄如此信重，将益州安危托付于我！备感激涕零，无以言表！请二位转告季玉兄，备受此重托，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为益州百万生民计，为大汉皇叔之名誉计，备必将荡平张鲁鼠辈，还益州一片朗朗乾坤！”

（刘备内心OS：说得我自己都快信了！这演技，奥斯卡都欠我一座小金人！黄权王累啊，你们送来的这些好东西，我会‘好好’利用，帮刘璋‘减轻’他那沉重的负担的！益州这副担子太重，他挑不动，我来帮他挑！）

刘备又转头对着简雍，当着黄权王累的面大加赞赏：“宪和此行，不辱使命，智勇双全，为我军立下不世之功！待击退张鲁，我定向季玉兄为你表功！”

简雍自然是连连谦逊，心中却乐开了花，主公这戏，是越唱越好了。

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与交接之后，刘备当即召集众将，包括黄权、王累二人也请来旁听。

“诸位！”刘备环视一周，目光炯炯，“张鲁狼子野心，觊觎益州久矣！如今我军兵精粮足，当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我意，即刻将这新到的五千精兵并粮草，悉数调拨至巴郡方向，由我亲自率领，翼德、子龙（假设赵云随行）为先锋，即刻开拔，加强巴西、垫江、江州一线防御，构筑坚固防线，将张鲁挡在益州之外！我坐镇葭萌关，宪和、士元随军参赞军机。”

（刘备内心OS：嘿，兵贵神速！首接把部队开到巴郡边上，等庞士元那边把张鲁撩拨起来，我这边就能顺理成章地‘应邀’或者‘主动’进驻巴郡各大要隘了。黄权、王累，你们看清楚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保护’益州，为了你们家主公刘璋啊！）

黄权与王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本以为刘备会先休整兵马，未曾想竟如此雷厉风行。但刘备所言句句在理，皆是为了防备张鲁，他们身为使者，也不好反驳，只能拱手称是：“豫州高义，我等钦佩不己。只是大军初至，还望将军保重身体。”

刘备大义凛然地摆手：“军情如火，岂容片刻耽搁！为益州安危，备纵万死亦不辞！”

夜深，张飞摸进刘备大帐，瓮声瓮气地问道：“大哥，咱们刚拿到这些兵马粮草，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真个要急吼吼地跑去巴郡跟张鲁那龟儿子干仗啊？那刘璋也太好说话了吧，就这么眼巴巴地把家底都送过来了？俺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刘备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自家三弟那张写满“我不理解”的憨厚面庞，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片肃然：“三弟，休得胡言乱语！此乃季玉兄对我的深切信任，更是为了益州百万生民的福祉安危！张鲁不除，益州不宁。你我兄弟身为汉室宗亲，食君之禄，受君之托，自当忠君之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岂能有半分懈怠！”

（刘备内心OS：我的傻兄弟哟，这叫师出有名，这叫顺水推舟！刘璋不是好骗，是大哥我太会演，太能抓住他的弱点！等大哥把巴郡经营成铁桶一般，你就知道其中的甜头了。跟着大哥，有肉吃，有功立，将来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张飞挠了挠头，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大哥说的话，他向来是信的：“哦，俺知道了，大哥说啥就是啥！打张鲁那龟儿子，俺老张肯定冲第一个，把他脑壳拧下来当夜壶！”

刘备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大哥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