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主公深谋远虑，亮，不及也”

旭日初升。

霞光万道。

然而，这万丈霞光，却驱不散新野城头萦绕的离愁别绪。

号角声苍凉悠远。

它宣告着一场史无前例的迁徙，正式拉开序幕。

刘备身着素色布衣，立于城门之下。

他面容沉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悯。

他亲自为队伍最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递上一碗清水。

声音温和：“老丈，路途遥远，务必保重身体。”

“有备在一日，便会护诸位周全一日。”

老者热泪盈眶。

他颤巍巍接过水碗，哽咽道：“使君大恩，我等永世不忘！”

（刘备内心OS：演，接着演！这碗水，效果非凡。老人家，您可得撑住了，您这眼泪，就是我刘玄德仁义的最好佐证啊！曹老板，等着瞧吧，我这支‘哀兵’，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

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那队伍极长，一眼望不见首尾，蜿蜒着向南方而去。

百姓们携家带口，肩挑背扛。

他们脸上虽有疲惫，眼神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以及对刘备的无限信任。

“翼德，传令下去。”

刘备侧过头，对身旁的张飞吩咐道，语气郑重。

“命各部将士，务必约束士卒，不得惊扰百姓。”

“若有百姓行囊过重，体力不支者，命士卒主动上前相助。”

张飞豹头环眼，有些不耐烦地嘟囔：“大哥，这般拖家带口，何日才能抵达江陵？”

“曹操大军不日即至，到时候……”

“三弟！”

关羽丹凤眼一凝，沉声打断。

刘备摆了摆手。

他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翼德，我知道你心急。”

“但你看看他们。”他指向那些步履蹒跚的百姓。

“他们将身家性命托付于我，我岂能弃之不顾？”

“民心，才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曹操兵多将广又如何？他能得这百万民心吗？”

（刘备内心OS：三弟啊三弟，你还是太嫩了。这速度，就是我要的！越慢越好！最好曹老板追上来的时候，我这儿还有几十万张嘴等着吃饭，几十万双眼睛盯着他。看他曹孟德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这‘仁义之师’下狠手！嘿，到时候，他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那才叫一个焦头烂额！）

张飞闻言，虽仍有不解，但见刘备情真意切，也不再多言。

他闷哼一声，领命而去。

只是那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憋屈”二字。

赵云一身白袍银甲，默默护卫在刘备身侧。

他目光坚定。

他早己习惯了自家主公的种种“仁德”之举，只管忠心执行命令。

诸葛亮羽扇轻摇，跟在刘备身后数步。

他看着眼前这壮观而又略显滑稽的一幕，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更浓了些。

他深知，这看似拖沓的行军，实则每一步都踩在了曹操最难受的节点上。

（诸葛亮内心OS：主公这‘仁义紧箍咒’，真是越念越纯熟了。曹操若来快了，百姓未安，显得他刘备仓皇逃窜，失了从容。曹操若来慢了，正好给了主公收拢人心，稳固荆南的时间。这一石数鸟之计，当真是妙到毫巅。只是翼德将军，怕是还要多憋屈几日了。呵呵，有趣，有趣。）

行军队伍绵延数十里。

尘土飞扬。

午时刚过，便有百姓体力不支，倒在路旁。

“主公，前方有位老妪晕倒了！”一名小校飞奔来报。

刘备闻言，脸上立刻显出“焦急万分”的神色。

他立刻拨开人群，快步上前。

只见一位老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倒在路边。

其孙儿在一旁哭喊不止。

刘备立刻蹲下身，亲自为老妪把脉。

他又从亲卫手中取过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

他甚至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老妪身上。

他柔声安慰那孩童：“莫哭，莫哭，有刘叔叔在，你阿婆不会有事的。”

周围的百姓见到这一幕，无不感动落泪。

“使君真乃当世圣人啊！”

“我等能追随使君，死而无憾！”

赞誉之声此起彼伏。

这些声音汇聚成一股暖流，包裹着整个队伍。

刘备“眼含热泪”，起身对众人道：“诸位乡亲，备说过，只要备还有一口气，便绝不抛弃任何一人！”

“大家放心，我们同舟共济，一定能平安抵达江陵！”

他这一番举动，不仅再次赢得了山呼海啸般的民心。

也“合情合理”地让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又慢了几分。

待到安顿好老妪，队伍重新启程。

诸葛亮走到刘备身边，低声道：“主公，如此行军，日不过十里。”

“曹军铁骑，三日之内必至百里之内。”

刘备闻言，脸上“忧色”一闪而过。

随即，他又变得坚定：“孔明，我知你意。”

“但，民心不可违。”

“纵使曹军压境，我也要与民同在。”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再者，曹操越是逼近，蔡瑁、张允之流便越会慌乱。”

“江夏的刘琦公子，才能更看清谁才是他真正的依靠。”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刘备内心OS：孔明啊孔明，你以为我不知道慢吗？我就是要慢！曹操追得越紧，我这‘仁义’的招牌就越亮！刘琦那边，也该急得不行了吧？等他主动来求我，那才叫名正言顺！嘿嘿，这‘因果律剧本’，果然好用！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诸葛亮羽扇微顿。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微微颔首：“主公深谋远虑，亮，不及也。”

心中却是暗道：主公这影帝级别的演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明明是算计到了骨子里，偏偏能演出一副菩萨心肠。

这天下，若真落入主公这般人物手中，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但，跟着这样的主公，确实比跟着那些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庸主，要刺激得多！

夕阳西下。

大军择地安营。

喧嚣了一日的队伍渐渐安静下来。

只有巡逻士兵的甲胄摩擦声和远处百姓的低语。

刘备站在一处高坡，眺望南方。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

（刘备内心OS：曹老板，你的大军到哪儿了？是不是己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江陵，刘表那老家伙给我留下的这份‘厚礼’，我刘玄德，可要好好‘接收’了。还有孙仲谋，你也别闲着，赤壁那把火，可得烧旺一点，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番‘苦心经营’的剧本呢？）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

他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启禀主公！江夏刘琦公子派人传来密信！”

“言蔡瑁、张允等人加紧了对江夏的控制，刘琦公子处境艰难！”

“询问主公何时能兵临夏口，以解其危！”

刘备接过密信，迅速扫了一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来得正好！”他心中暗道。

“鱼儿，上钩了！”

他面色一肃，对斥候道：“速回江夏使者，告之刘琦公子，备正率军民南下，不日即可抵达。”

“请他务必坚守！”

“若事不可为，可先行退往鄂县暂避，与我军互为呼应。”

“备，绝不会坐视不管！”

（刘备内心OS：刘琦啊刘琦，你可千万要撑住，别让我失望。你的存在，就是我介入荆州事务最完美的借口。等你再绝望一点，再狼狈一点，我‘雪中送炭’，那效果才叫一个顶呱呱！荆州牧的位子，你替我先坐热乎了！我的剧本，就是这么完美！）

“另外，”刘备眼中精光一闪。

“密切关注曹军动向，特别是其先锋部队的位置，每日三次汇报！”

“遵命！”斥候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