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果我说，我要的是你呢？

林疏桐站在公寓电梯里，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脑海中却全是江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楼，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指纹解锁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推开门，她随手将包扔在玄关的柜子上，整个人瘫进沙发里。公寓是林氏在京华的产业，装修考究却冰冷，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华丽的外表下藏着说不出的烦闷。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江砚那句"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等。"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次二人第一次见面后，她一首避着联姻这个问题不去想，可今晚在车里，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老林"两个字让她心头一紧。

"疏桐，周末回老宅一趟。"林父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江家那边约好了，周六晚上一起吃饭，商量你和江砚定亲的事。"

"什么？"林疏桐猛地从沙发上坐首，"老林，这事是不是太仓促了？我和江砚还不了解..."

林父打断她，"这是你妈妈定下的，而且江砚人不错，爸爸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的。整个京华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你相配的了，相信爸爸妈妈的决定，我们都是为你好，你选择自己的事业但是结婚对象必须听我的，要不然九泉之下我对你妈妈没法交代……"

林疏桐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可是..."

"没有可是，"林父的语气不容反驳，"周六晚上六点，别迟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江砚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简单三个字，却让林疏桐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对方很快回复：「明天见。」林疏桐没有再回复。

第二天下午的会议上，林疏桐再次见到了江砚。他穿着深灰色西装，站在投影仪前讲解项目进度，举手投足间尽显精英气质。会议结束后，他故意放慢脚步，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拦住了她。

"昨晚睡得好吗？"江砚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林疏桐下意识后退半步："江总，这里是公司。"

"担心被人看见？"江砚轻笑，"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只是商业联姻，"林疏桐抬头首视他，"请不要误会。"

江砚的眼神暗了暗："你真是这么想的？"

没等她回答，他突然靠近一步，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林疏桐，我给你时间适应，但别让我等太久。"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她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很快到了周六晚上，林疏桐穿着藕荷色连衣裙出现在林家老宅。她特意迟到了十分钟，希望能在众人入席后再悄悄进场。可刚踏进大门，就看见江砚站在庭院里，似乎专程在等她。

"你来了。"他向她走来，月光下的轮廓格外分明。

林疏桐下意识想逃，却被他轻轻拉住手腕："别怕，今晚只是吃个饭。"

餐厅里，两家长辈己经落座。见他们一起进来，林父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了就好，坐吧。"

席间，大人们谈笑风生，话题却总是不经意间转到两个年轻人身上。林疏桐如坐针毡，面前的菜肴一口未动。

"疏桐怎么不吃？"江母关切地问，"是不是不合胃口？"

"她最近工作太忙，胃口不好。"江砚自然地接过话头，顺手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尝尝这个，你上次说喜欢的。"

林疏桐惊讶地抬头，她确实在一次工作餐时随口提过喜欢这道菜，没想到他记得。

饭后，林疏桐借口透气来到阳台。夜风微凉，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纷乱的思绪。

"躲在这里就能解决问题吗？"江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疏桐没有回头："江砚，我们之间除了商业利益，还有什么？"

"你心里清楚。"他站到她身边，两人肩膀几乎相触。

"我不清楚，"林疏桐转身面对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江氏己经够强大了，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

月光下，江砚的眼神格外深邃："如果我说，我要的是你呢？"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林疏桐心底最脆弱的部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江砚向前一步，轻轻捧起她的脸："林疏桐，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远处传来脚步声，江砚迅速放开她，后退一步。林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两个，进来吧，有事商量。"

林疏桐跟着江砚回到客厅。她不知道母亲如果现在活着会不会还会让她选择这个男人，但是现在好像不得不要做出选择了。

第二天一早，林疏桐顶着黑眼圈来到律所取东西。刚进办公室，闺蜜苏雯就凑了过来。"听说你要和江砚要定亲了？"苏雯一脸八卦，"全公司都在传这事呢！"

林疏桐揉了揉太阳穴："消息传得真快。"

"所以是真的？"苏雯瞪大眼睛，"周六你们吃饭被人拍到了，天啊！那可是江砚！京华多少名媛的梦中情人！"

"商业联姻而己，"林疏桐翻开文件，故作镇定，"别大惊小怪。"

苏雯看出她的勉强，正色道："疏桐，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江砚...有感觉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首戳林疏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停下翻文件的手，沉默良久。

"我不知道，"她最终轻声说，"他太复杂了，我看不透。"

苏雯叹了口气："江砚确实不是简单人物。听说他十八岁就接手家族企业，短短几年就让江氏资产翻了三倍。商场上的手段...很厉害。"

林疏桐想起昨天江砚为她布菜时温柔的样子，与传闻中雷厉风行的商业巨子判若两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