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苏拉尼：我们谈一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接连两周苏拉尼都没有做措施，也不准她吃药。

这期间，贺岁安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次就中标了。

她反抗过，可没有用。

*

总统办公室。

贺岁安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放空的盯着电脑屏幕。

今天的她格外不一样，穿着嫩绿色连衣裙，海藻一般的长发被扎成了丸子头，增加了几分俏皮可爱。

“过来把茶喝了。”苏拉尼头也不抬地从文件堆里推过来一个瓷杯，杯中的薄荷茶己经不再冒热气。

贺岁安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茶己经凉了，薄荷的清凉混着苦涩在舌尖蔓延。

“难喝。”她小声嘀咕。

苏拉尼的钢笔在纸上顿了一下，他抬头吩咐门外的侍从：“换一杯热的来。”

侍从小跑着离开，贺岁安坐回沙发，视线不自觉地移向窗外，眼底带着向往。

“看什么？”苏拉尼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出去？”

贺岁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

她太熟悉这种试探了，每次表现出对外界的向往，晚上就会付出代价。

“没有。”她低头摆弄裙角，“只是发呆。”

苏拉尼的手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气息。

那只手顺着她的长发滑到后颈，拇指在她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上。

他最近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贺岁安浑身起鸡皮疙瘩。

“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满意，“等我忙完，带你去花园逛一逛。”

贺岁安垂下眼帘，眼中满是恨意。

这种施舍般的“恩赐”让她恶心，就像是对待宠物一样。

但晚上的“惩罚”己经教会她伪装。

她微微抬头，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谢谢总统阁下。”

苏拉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讨厌这个称呼，尤其是在私下场合。

但更让他烦躁的是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厌恶。

那种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即使她掩饰得再好，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侍从送来了新茶，苏拉尼亲自接过，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

在接茶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她立马缩回了手。

茶杯差点翻倒，苏拉尼眼疾手快地接住，但茶水还是溅了几滴在她裙子上。

“对不起。”贺岁安条件反射地道歉，身体己经先于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苏拉尼的眼神顷刻间阴沉下来。

“不用道歉。”

他单膝跪在沙发前，用方巾擦拭她裙子上的水渍。

这个姿势让他几乎与坐着的贺岁安平视，她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怕什么？”他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我又不会吃了你。”

贺岁安的手指攥紧了沙发扶手。

她当然知道苏拉尼不会真的打她，至少最近不会，反正之前打过好几次。

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控制，比暴力更令人窒息。

就像现在，他看似温柔的举动背后，是让她无处可逃的掌控。

“我没有怕。只是...不习惯。”她小声说，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苏拉尼。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会习惯的。”他站起身，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不，她永远不会习惯，贺岁安垂在两侧的手指紧紧攥着。

苏拉尼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批阅文件，贺岁安则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中国综艺。

节目里的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赶紧调低音量。

屏幕里的明星正在玩闹，她盯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喉咙发紧。

她想起之前和赵闻煦一起看这个节目的场景。

那时他们还窝在老家里，赵闻煦会学节目里的搞笑动作逗她笑。

现在那个笑容阳光的人下落不明，而她被囚禁在这个遥远的国度，被迫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禁脔。

一滴眼泪砸在键盘上，她慌忙擦掉。

她不敢让苏拉尼发现自己在哭，那个男人对眼泪有种扭曲的反应。

要么暴怒，要么异常温柔，又或者兴奋，而这三种都让她害怕。

“过来。”

贺岁安僵硬着身体迟疑几秒，慢慢走到他身边。

苏拉尼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

这个姿势让贺岁安浑身紧绷，她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和大腿的热度。

“看这个。”苏拉尼点开一份文件，是沙赫兰新颁布的外国人居留政策。

他修长的手指停在一行加粗的文字上：“总统特别许可的外籍人士，可获永久居留权。”

贺岁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盯着那行字，只觉得心乱如麻，眼前不由浮现出爷爷奶奶焦急的面容。

“开心吗？”苏拉尼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笑着问：“以后你就是沙赫兰的合法居民了。”

贺岁安的手指慢慢攥紧。

她想尖叫，想撕碎这份文件，想质问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凭什么决定她的人生。

但最终她只是轻声说：“谢谢总统阁下。”

苏拉尼似乎期待更多反应，见她如此平淡，眼神暗了暗。

他的手从她腰间上移，停在肋骨处，拇指隔着衣料轻轻。

“晚上穿那条红色裙子，我喜欢那个颜色。”

“知道了。”

苏拉尼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腰，然后放开她：“去休息吧，我还有个会议。”

贺岁安如蒙大赦般起身，刚走出两步又被叫住。

“等等。”苏拉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条钻石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贺岁安盯着那些切割完美的石头，想起苏拉尼上次给她的钻石项链，同样冰冷，同样象征着束缚。

好几次他晚上兴致来了，会逼迫她戴上那条项链，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脖颈，就像不会累似的。

“谢谢。”她木然道谢，任由苏拉尼为她戴上。

随即捧起她的手腕欣赏了一会儿，随即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他松开她，“去吧。晚饭前我来接你。”

贺岁安快步走出办公室，首到转过走廊才敢大口呼吸。

她用力扯了扯手链，手链却像铁链似的，纹丝不动。

傍晚时分，苏拉尼如约来接她。

回到官邸的卧室，贺岁安立刻冲向浴室要洗漱，却被苏拉尼拦住。

“先别急着躲，我们谈谈。”他靠在沙发上，解开领带，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