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怀疑的姚三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是凶手？”姚三德急得脸色涨红，“我……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我又没说你是凶手，你慌什么？难道说，你真的有什么问题？”丁志华冷笑一声。

听到丁志华的话，姚三德吃了一惊，吓得瑟瑟发抖，道：“领导！你该不会认为是我杀了那个女孩子吧？！怎么可能啊！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干嘛杀她？”

“你怎么知道死者是谁？你又怎么确定自己跟死者无冤无仇？”丁志华冷冷反问。

姚三德顿时语塞，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道：“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领导！你不能冤枉好人！要是我是凶手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报警？”

丁志华沉吟片刻，缓缓道：“发现尸体并不代表清白，很多罪犯会故意制造发现尸体的假象来迷惑警方。”

“我……我……”姚三德眼眶瞬间红了，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嘴巴张开了老半天却又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无助地颤抖着。

丁志华见状，语气稍缓：“你若真的无辜，配合我们调查便是最好的证明。”

姚国锋将丁志华拉到一边，低声道：“姚三德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应该不会是他，我猜是凑巧罢了。”

丁志华严肃道：“老姚，我知道你是老好人，但是你别忘了，你是一个派出所所长，你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私人感情左右，不要因为你们是一个镇的，自认为对他了解一点就妄下结论！我们这是在办案！不是在托人情！这次的案件性质恶劣，影响极大！刚刚省厅都特地打电话来过问这个案子了！”

姚国锋脸色微微变得苍白，他深知丁志华所言非虚，这次案件的确非同小可，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上从未发生过如此恶性杀人案件，村民们的恐慌情绪己蔓延开来。

对于姚国锋来说，这不仅关乎一个无辜少女的生命，更关乎整个镇子的群众生命安全保障问题，若是传出去梅庄镇出了这么一个命案，他身为派出所所长，梅庄镇的声誉必将受损，村民们的安全感和信任也会大打折扣。

姚国锋暗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目光转向姚三德，想从他那颤抖的身躯中读出一些端倪。然而姚三德的眼神中只有惊恐与无助，姚国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姚三德真的只是无辜的旁观者？还是他隐藏得太深，连自己这个经验丰富的刑警都未能察觉？

根据以往的侦查经验，在命案现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往往会被怀疑成凶手，姚国锋看着哭丧着脸的姚三德，心想，如果凶手真的是姚三德，那事情比较好办，因为凶手己经落在警方手上，认罪是迟早的事，但如果凶手不是姚三德，那这个姚三德真的是摊上了一件十分麻烦事了。

一个小时后，丁志华等人回到了九安县刑警大队，大队长高乐正巧从外地办案出差回来，见到丁志华，热情地打着招呼。

“丁队！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原本高乐看见老朋友丁志华是很高兴的，但是他突然发觉丁志华脸上那熟悉又严肃的神情，高乐的笑容瞬间凝固，“出什么事了？看你这脸色，碰上了大案子？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志华正在琢磨等会儿怎么审讯姚三德，一时间没有回答高乐的话。

见丁志华沉思不语，高乐心里一沉：“不会吧，难道是特别重大案件？”

上世纪90年代，县刑警大队的主要职责是负责辖区内刑事案件的侦查工作，处理刑事案件的方式与现代相比，存在许多不同之处。由于当时技术手段相对落后，刑警们主要依靠传统的方法，以及与上级部门合作来进行破案。像这种特别重大案件，省厅势必会介入，提供技术支持和专家指导。因此，高乐看见丁志华出现在这里，以为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县里出现了大案要案，省厅首接派人介入，心中难免紧张。

“我是碰巧在九安县出差，结果梅庄镇姚家村就发现了命案，死者未成年少女，初步推断是奸杀，死亡时间估计是在昨天晚上。”丁志华一边拉着高乐往审讯室走，一边说道，“有一个嫌疑人，走，一起去审一审。”

高乐原本悬着的心很快又放了下来，从丁志华口中得知，似乎己经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果然省厅的人出手就是不一样，二十西个小时不到就侦破案件了。

高乐屁颠屁颠地跟着丁志华走进了审讯室，三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姚国锋正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审讯结果，看见二人的脸色，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那个姚三德怎么说？”姚国锋分别给丁志华和高乐递了一支烟，小心翼翼问道。

丁志华接过烟点燃猛吸一口，缓缓走到窗口前，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天微微擦亮的清晨，到夜幕低垂的深夜，整整14个小时的连轴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真正摆在面前时，丁志华还是感到一阵无力。

“从命案现场的痕迹初步分析，应该不是姚三德。”高乐说道，“姚三德的审讯口供与现场情况基本相符。”

“DNA检验结果还没出来呢，任何有怀疑的对象都不可以放过。”丁志华有些不甘心，“我们要全面排查，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现在召集大伙儿开会。”

己经晚上九点多，警察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在等待大家落座的过程中，丁志华眉头紧锁，沉思不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不一会儿，小小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室内的灯光昏黄，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焦虑。因刚刚发生一起惨案，众人的情绪都显得异常沉重，都在低气压中沉默不语。

安静的会议室里只有丁志华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每敲一下，大伙儿的心就跟着紧一下。

丁志华环视一圈，沉声开口：“都到齐了了吧？怎么看大家样子都有些蔫蔫的？！给我都打起精神来！桌上的报告看一看，这是在昨天，也就是1月21日晚所发生的凶杀案的最新信息，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咱们来展开讨论，周泽，死者父母那边有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另外，有没有对周边村民进行过走访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