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洞惊变，携手突围 下

血色月光在林正雄锁骨上蜿蜒成妖异的图腾，我腕间玉镯震得几乎要脱出经脉。

他扣在我腰后的手掌骤然收紧，崖底寒风卷着玄风长老的咆哮刺穿耳膜。

"东南角三丈，青苔下有裂痕！"我咬破舌尖在剧痛中催动灵力，青铜柱坠落时剐蹭的伤口渗出细碎金芒。

林正雄绣春刀横劈开坠石，火星溅在他染血的飞鱼服上，像喜烛爆开的灯花。

我们滚进裂缝的瞬间，玄风长老的玄冰刃贴着后颈擦过。

秘道里腐朽的青铜灯台突然亮起幽蓝火焰，映出壁上密密麻麻的婚契咒文——竟与林正雄那我签下的婚书如出一辙。

"莫公子对婚房布置倒是上心。"林正雄喘息着将我抵在冰凉的咒文墙上，鎏金螭龙纹正从他心口爬向我的手腕。

我抬脚要踹却被玄铁锁链缠住脚踝，这才发现石缝间渗出的根本不是水，而是凝固百年的龙凤烛泪。

远处传来孙玄士的冷笑声时，林正雄的刀鞘己经压住我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青衫男人从烛影里踱出来，腰间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我渗血的袖口。

"把太虚镜残片交出来。"孙玄士的纸人阵封住退路时，林正雄突然捏住我后颈薄汗浸透的皮肤，"数到三，往兑位跑。"

当孙玄士的断刃插进岩壁三寸时，我扯着林正雄滚进暗河。

绣春刀在水幕中划出的弧光割裂了二十七个纸人，他后背撞上河底石碑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不像的惊叫。

"只是划伤。"林正雄擒住我发抖的手按在渗血的腰侧，玄色衣料下龙纹烫得我指尖发颤。

撕开的里衣露出他心口盘踞的金线蛊纹，此刻正如活物般吞噬着我腕间玉镯的光晕。

暗河尽头的青铜门轰然开启时，我包扎的绢帕突然燃起青焰。

某种来自洪荒的威压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比太虚镜强烈百倍的气息在门后苏醒，震得情蛊在血脉里发出欢鸣。

林正雄染血的指尖抹过我眼尾，在青铜门映出的红光里轻笑："夫人这双眼，倒是比罗盘还灵。"

（接上文）

孙玄士的纸人阵在暗河漩涡里结成天罗地网，那些惨白的纸片浸了水竟愈发锋利。

我腕间玉镯突然发出蜂鸣，东南方某处传来烧灼般的刺痛——那是太虚镜残片与神器共鸣的方位。

"坎位生门在巽！"我佯装踉跄撞向左侧岩壁，腰间玉佩恰好卡进石缝。

林正雄的刀锋擦着我耳畔划过，精准劈在孙玄士掐诀的右手虎口。

纸人阵霎时溃散三成，露出阵眼处那张泛黄的替身符。

水雾弥漫中我瞥见孙玄士脖颈处蜿蜒的青色咒印，那是玄门禁术反噬的痕迹。

记忆里师父说过，修炼夺舍邪术者，膻中穴必有破绽。

我借着躲避纸人的动作，将暗藏的金蚕蛊粉洒向林正雄染血的刀背。

"赌你三招之内刺中他心口三寸！"我嘶吼着撞开扑来的纸人，掌心拍在暗河石壁上激起的回响暴露了孙玄士真身方位。

林正雄的绣春刀裹挟着蛊粉撞上替身符，火星迸溅的瞬间，孙玄士膻中穴突然爆出腥臭的黑血。

青铜门上的饕餮纹在此时发出嗡鸣，暗河突然倒流。

我拽着林正雄跃上浮出水面的青铜棺椁，看见孙玄士被自己失控的纸人缠成蚕蛹。

他腰间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定格在西北方的石笋群。

"是阴阳鱼眼。"我抚摸着棺椁上凹陷的卦象，指尖残留的烛泪突然凝成红线指向某处，"震位第七根石笋，那里藏着......"

话音未落，林正雄己经斩断缠绕石笋的藤蔓。

剥落的青苔下露出半截青铜枝桠，枝头盛开的莲花纹正是太虚镜背面缺失的部件。

当镜面与莲纹相撞的刹那，整条暗河突然泛起金红交错的波纹。

"退后！"林正雄揽着我疾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河床轰然塌陷。

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钻出，在半空交织成巨大的八卦阵图。

阵眼处悬浮的玉珏与我腕间玉镯产生共鸣，却在触碰瞬间激发出漫天雷火。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玉珏表面流转的云纹，分明与婚契咒文中隐藏的镇压符如出一辙。

林正雄后背撞上岩壁时，鎏金螭龙纹己经爬满他半边脖颈，而我腕间情蛊正在吞噬玉镯的灵力。

"乾坤倒转，以血为媒。"我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破阵符，却发现雷火吞噬的灵力正源源不断输往东南方。

暗河尽头隐约传来青铜编钟的声响，每声钟鸣都让禁制威压暴涨三分。

林正雄突然将绣春刀刺入阵眼，刀身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夫人可听过，阴阳双阵需同时破？"他沾血的拇指按上我唇瓣时，我尝到了龙涎香混着铁锈的味道。

玉镯与玉珏同时发出悲鸣，禁制裂开的缝隙里，我望见九重青铜阶上悬浮的昆仑镜。

然而脚下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震颤，暗河水倒灌进裂缝。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我听见穹顶传来熟悉的玄冰刃破空声，还有小洛带着哭腔的惊呼被狂风撕成碎片。

林正雄将我按进怀里转身的瞬间，我瞥见他后心浮现的龙纹正诡异地扭曲成锁链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