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器终临，决战巅峰

青铜门裂开的瞬间，寒潭水腥气扑面而来。

我踉跄着扶住林正雄的手臂，掌心下的肌肉正因过度发力而痉挛——方才开启机关时，他腕骨错位的声响还卡在我喉头。

"当心瘴气。"他翻出半块残破的护心镜扣在我鼻前，青金石镜框残留着乙未年间的制式纹路。

我忽然想起半月前他教我辨认前朝遗物时，指尖曾久久过同样的凹痕。

三丈宽的祭坛悬浮在虚空，青铜编钟无风自鸣。

暗影杀手的弯刀就是在此刻破空而来，刀锋精准削向林正雄耳后那道未愈的伤口。

我旋身甩出缠臂金，十二节金环咬住刀刃时，梵文刺青突然在锁骨处灼烧出洛神驾云的图腾。

"东南巽位！"我扯着林正雄疾退三步，原先站立处的青砖己被毒液蚀成蜂窝。

花妖赤足立在青铜鼎耳上，脚踝银铃摇出惑心咒，她身后飘着林校尉半张阴郁的脸——那家伙竟将锦衣卫的雷火弹绑在淬毒弩箭上。

林正雄突然捏碎腰间玉牌，玄色火焰顺着绣春刀纹路腾起："太子书房第七架暗格里的东西，到底还是派上用场了。"火光映亮他侧脸时，我注意到他瞳孔深处浮动的星轨，与墙壁陨铁钉排列方式如出一辙。

暗影杀手第二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

三棱刺穿透我袖口瞬间，梵文刺青突然游走到指尖，在对方兵刃上烙出焦黑的《河图》残章。

林正雄趁机反手挑飞刺客面罩，那张布满咒文的脸分明是玄门禁术炼制的傀儡。

"他们用活人饲器！"我后背重重撞上林正雄的胸膛，他心脏跳动频率竟与我刺青灼痛的节奏重合。

花妖的藤蔓趁机缠住我脚踝，林校尉的冷笑混在编钟声里："指挥使大人可知，玄铁弩箭涂的不是毒..."

林正雄突然将我甩到身后。

绣春刀劈开雷火弹的刹那，他官袍下摆翻出暗金纹路——那是用合卺酒画过的避火符！

爆风掀起他束发的银扣，我眼睁睁看着三枚毒刺没入他左肩，却在皮肉里熔成赤金液体。

"别分神。"他反手抹去我颈侧血迹，掌心血珠滴在祭坛中央时，整座青铜阵突然开始倒转。

我的刺青疯狂游走向膻中穴，在胸口聚成完整的洛神赋——此刻我才惊觉，那些字句走向与祭坛裂纹完全吻合。

暗影杀手的第三把弯刀贯穿林正雄右腹时，他绣春刀上的玄火突然暴涨九寸。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火焰中浮动的星象分明是昨夜他教我辨认的紫微垣布局。

花妖的惨叫证明我的猜测——那火里掺着陨铁钉熔炼的星屑。

"东南角青铜樽！"我在林正雄旋身的间隙嘶喊。

梵文刺青正将痛感转化为某种通感，让我清晰看到神器所在——樽腹内嵌着的玉璋，纹路与我腕间合卺酒痕分毫不差。

林校尉突然掷出鱼鳞锁，寒铁链缠住我脚踝的力度，竟与当年花轿上捆我的喜绳一模一样。

林正雄的刀风扫断铁链时，祭坛底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我的刺青突然脱离皮肤浮在半空，金粉勾勒的《洛神赋》字句开始自行拆解重组——那些笔画正在排列成青铜门上的饕餮纹！

"就是现在！"我抓住林正雄未受伤的右臂纵身跃起。

花妖的毒藤追着我们衣角扎进祭坛裂缝，却意外触发更深层的机关。

当青铜阵完全翻转成二十八宿星图时，我瞥见玉璋中心浮现的印记——那分明是林正雄掌心血珠的形状。

暗影杀手的第西把刀离我咽喉只剩半寸，林正雄突然用带血的唇齿咬开我襟前玉扣。

染血的护心镜碎片坠地瞬间，整座祭坛的青铜器同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我的刺金彻底化为流动的金液，在虚空凝聚成缩小版的河图洛书阵。

"跑！"林正雄将我推向星图最亮的方位，自己却迎着刀锋撞向祭坛核心。

我听见血肉撕裂的闷响，也看见他左手在背后结出的玄门法印——那是前夜我握着他手腕，在月光下一笔一划教过的破军诀。

当金辉吞没视线的刹那，我腕间突然传来熟悉的温度。

林正雄染血的手指扣住我命门穴，将我们交握的手按向玉璋中心。

神器共鸣的波动震碎所有毒箭暗器时，我听见他在爆裂的风声中轻笑："夫人可还记得，合卺酒该怎么喝？"

（接续上文）

林正雄掌心血珠在玉璋上洇开的刹那，我听见青铜器皿深处传来远古战马的嘶鸣。

金液凝结的河图洛书阵化作万千星子，顺着我指尖攀附的梵文刺青灌入经脉——那竟是比合卺酒更滚烫的温度。

"东南震三，乾六回环！"林正雄突然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在绣春刀镌刻的二十八宿星轨上。

刀锋搅动青铜鼎中沉眠千年的月光，我看见他破碎的官袍下摆翻涌成玄色云纹，恍若初见时喜轿外翻卷的乌云。

暗影杀手的第五柄弯刀贴着我的耳廓划过，斩落一缕沾着星屑的发丝。

林正雄左手结印的动作滞了半拍，我这才发现他右腹伤口渗出的血珠竟悬在空中，凝成《洛神赋》缺失的"凌波"二字。

"接着！"铁山前辈的烟杆突然横插进战局，铜锅里的火星子溅在祭坛裂缝中，烧出蜿蜒的《连山易》卦象。

老人灰白须发间缠着青铜锁链，那分明是林校尉方才偷袭用的鱼鳞锁残片。

我旋身避开花妖毒藤时，腕间突然传来刺痛——合卺酒灼伤的疤痕正与玉璋纹路共振。

林正雄染血的指尖擦过我命门穴，将绣春刀柄塞进我掌心："夫人可知，玄火要烧在离位？"

刀柄残留着他掌纹的温度，我反手劈开迎面袭来的毒弩箭。

雷火弹炸裂的瞬间，林正雄突然将我拽进怀中，玄色披风裹着陨铁熔炼的星光，在毒雾里烧出三尺见方的清明。

他喉结擦过我刺青游走的锁骨，烫得我几乎握不住刀。

"真心不是剖心取血。"铁山前辈的烟杆重重敲在祭坛东南角的青铜樽上，震落簌簌铜绿，"丫头，你盯着玉璋看了半刻钟，可瞧见它吞了几次月华？"

我浑身一震。

林正雄正与暗影杀手缠斗，绣春刀挑飞的半片傀儡面皮下，赫然露出我幼时在玄门禁地见过的炼魂符。

花妖的银铃咒混着林校尉的冷笑，却压不住玉璋深处渐弱的共鸣——那神器竟在吸食我们的血勇之气！

"前辈是说......"我旋身甩出缠臂金，十二节金环撞碎三枚毒蒺藜。

林正雄的玄火突然暴涨，将花妖的毒藤烧成《河图》卦象。

在漫天星火里，我终于看清玉璋表面游走的不是纹路，而是历代认主者未竟的执念。

铁山前辈的烟锅点在玉璋中心："你当它是死物，它便饮血啖魂；你当它是活物——"老人突然咳出带金粉的血沫，"它便予取予求。"

林正雄的刀风扫断我鬓边碎发，绣春刀映出他染血的犬齿："夫人可还记得，我们拜堂时你踩碎的合欢盏？"我心头剧震——那日我故意摔碎喜杯，瓷片割破指尖时，他竟用喜帕裹了我的伤口。

玉璋突然发出鲸落般的悲鸣。

我反手将绣春刀刺进祭坛裂缝，刀身镌刻的星轨与青铜阵倒转的齿轮严丝合缝。

林正雄带血的掌心覆上我手背，玄火顺着刀纹游走进地脉，烧出三十六道盘旋上升的青铜龙柱。

"就是现在！"铁山前辈的烟杆敲响编钟。

我迎着暗影杀手的刀锋仰头，任颈间血脉暴露在寒芒之下。

林正雄的呼吸骤然加重，却在我即将触到玉璋的瞬间，突然松开绣春刀柄。

指尖没入金辉的刹那，我听见合卺酒在血脉里沸腾的声音。

那些刻意遗忘的细节呼啸而来——大婚夜他替我卸凤冠时颤抖的指尖，辨宝课上交叠在古玉拓片上的掌纹，以及方才他撞向刀锋时，瞳孔里炸开的紫微帝星。

玉璋突然化作流水没入腕间刺青，青铜祭坛在轰鸣中坍缩成寸许罗盘。

暗影杀手的弯刀在触及我咽喉前碎成齑粉，花妖的毒藤枯萎成《洛书》残页。

林校尉踉跄着后退，锦衣卫令牌从他怀中跌落，露出背面用血画的炼魂阵。

林正雄的玄色披风罩住我发颤的肩膀时，铁山前辈正用烟杆拨弄祭坛残骸："玄门小子，你早看出神器要饮尽七情六欲？"我猛地转头，发现林正雄左肩伤口渗出的血，正与罗盘表面的山河纹缓缓相融。

"夫人踩碎合欢盏那日，"他染血的唇角勾出熟悉的弧度，"我就等着此刻。"绣春刀柄残留的温度突然暴涨，罗盘在他掌心化作青铜指环，戒面陨铁闪着与玄火同源的幽光。

铁山前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锅里腾起的青雾凝成八个古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老人灰白的须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青铜色，烟杆敲地时溅起的火星里，竟混着细碎的傀儡符纸。

林正雄突然将我推向罗盘指引的巽位，绣春刀横劈开虚空裂缝。

在坠入黑暗前的瞬间，我瞥见铁山前辈烟杆上浮现的暗纹——那分明是林校尉鱼鳞锁的机关制式。

而祭坛废墟深处，某种比青铜更古老的震颤正顺着地脉蔓延。